錦書看過去,車頭燈刺眼得很,依稀能看到有幾個人下了車。
「寶意!」
幾個人一起喊,她聽到有兩道熟悉的聲音,是舅媽和寧蘭。
寧蘭是她的同學,也是落寶意的經紀人,她去天戰醫局的時候,就請寧蘭好好地照顧落寶意的。
舅媽跌跌撞撞地過去,穿過錦書的身子,抱住了落寶意,舅媽的臉焦灼擔憂。
「舅媽!」落寶意撲在舅媽的懷中嚎啕大哭,「姐姐死了,姐姐死了。」
「別這樣。」舅媽也哭著,「你姐姐知道了不會安心的,你不能這樣,要堅強。」
她托住落寶意的臉,用濕透的衣袖在她臉上胡亂擦著,「乖,不要這樣。」
落寶意臉色慘白得厲害,一雙眼腫得幾乎睜不開了,她依舊是哭著,「舅媽,我想出海,我想把姐姐帶回來。」
舅媽嘴唇哆嗦著,雙手依舊捧著女孩的臉,道:「你舅舅和他們去了,你放心,他們一定可以把你姐姐帶回來的,我們先回去。」
落寶意哭著說:「我在這裡等他們,我就在這裡等他們。」
寧蘭一雙眼睛通紅,抿著唇定了下,便上前二話不說便把她抱起丟回汽車上,沖落寶意喝道:「擦乾眼淚,不准哭,一天沒見到她的屍體,都不能說她死了,她還有活著的機會,人沒死你在這裡哭,晦氣!」
落寶意的哭聲一下子被逼了回去。
寧蘭鎮得住落寶意,錦書就是瞧上她這股野蠻勁,才放心把落寶意交給她的。
寧蘭開一輛車,舅媽開落寶意的車,她們就這樣走了。
錦書用盡全身的力氣跑,都沒辦法追上,她筋疲力盡,站在了暴雨中,雨勢越來越大,四處開始水淹,而她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。
「錦書,錦書!」
耳邊,傳來少淵的聲音。
她從溺水般的窒息感里掙扎出來,猛地睜開眼睛。
映入眼底的是一雙焦灼的眸子,「你做噩夢了?夢到什麼了?」
是夢?為何如此真實?
錦書怔怔地看著他,情緒一時無法從夢境裡出來,覺得少淵好陌生啊。
「我……」她嗓子幹得要冒煙,灼痛感十分明顯,「我是做噩夢了。」
「夢到什麼了?」他展臂擁抱她入懷,那熟悉的男性氣息鑽入鼻中,堅實寬敞的懷抱把她緊緊裹住,才讓她有了熟悉感。
這是她的丈夫,是她如今最可以信賴的人。
她雙手執住他的衣裳,難過地說:「我夢到落寶意知道我死了。」
少淵撫著她的後背,「你夢到她在哭,對嗎?」
錦書聲音哽咽,「她在哭,哭著在暴雨里飆車,很危險,稍有不慎就會沒命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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