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一句輕飄飄「你拿十萬兩齣來擺平證人,我把孫女嫁給你」的話,苦了小素半生,也苦了他半生。
「因為溫家辭官,你得不到官場襄助,所以你虐打溫氏?」戰無情望著他,輕聲問。
梁周天想起此事依舊恨得怒火滿腔,「我與溫家交易,溫家出爾反爾,不僅沒幫過我半點,反而我與吳勇侯爺謀害了江淮之之後,被吉州的上下官吏刁難,他都沒有出面為我擺平,我後來一打聽,他把溫素山嫁給我之後,便辭官歸田了,他就是欺騙我,我恨他們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?換做你,你恨不恨?」
戰無情說:「那不是交易,吳勇殺了那麼多條人命,按法當誅,而你收買證人,甚至陷害辦案官員,這是協同犯罪,怎麼會是交易?既不是交易,就不存在欺騙,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傷天害理的事。」
他把舉報信收起,拿起了劍輕輕地擦拭劍刃,劍刃映照他眼底寒意閃起,他擦拭得很仔細,「你方才不是一直問我是誰嗎?我叫戰無情,剛晉升為四品廣威將軍,也是溫素山的未婚夫,聽聞說八月中秋是今年最好的日子,我們打算在那天成親。」
梁周天猛地抬起頭,簡直不敢置信,「你們這對狗男女,她是我的妻子,你堂堂四品武將,竟敢強娶百姓之妻?」
「我不會強娶。」戰無情搖搖頭。
梁周天雙手撐在地上,腦袋往前探,冷冷地道:「一條母狗,我不要了,給你也未嘗不可,但你最好別這麼囂張,方才我寫的那些你全部燒掉,我會給她一封休書。」
知道他的身份,梁周天淡定了很多。
既是朝廷官員,就不可能隨便殺人,尤其還要他來舉報溫家和魏國公府。
再加上他知道戰無情,娶溫氏的時候就知道,溫氏原先是與戰家定親的。
倒是個痴情漢子,這麼多年過去,溫素山成了那般模樣,竟然還想要娶她。
他盯著戰無情,想在這一場談判里占據上風。
但只見對方雙眸幽黑如深海,殺意顯現。
他心頭一驚,猛吞了唾沫,「你……你想殺了我?你是朝廷命官,你殺了我,你前程也毀了……還有,你拿不到休書,她就是始終是我的妻,即便我死了,她也依舊是,你何不放我回去,我給你休書,我當即去衙門,我給她一封休書。」
戰無情說:「我原本想著逼你寫一封休書,但這一路過來我覺得憑什麼啊?七出之條她犯了哪一條?」
說話間,他的劍便架在了梁周天的脖子上。
梁周天嚇得顫抖,「不,不,饒我一命,求求你。」
戰無情笑了笑,把劍收回,「我的劍是殺敵的,你不配。」
梁周天剛鬆了一口氣,卻見他放下劍做了一個火把,便一手拖著他的後領子便往山上走去,嚇得他連忙掙扎,「你要做什麼?」
夜色吞沒兩人,只有梁周天的求救聲不斷響起,驚起了鳥雀。
一直走到了深山,戰無情舉著火把查看這裡確有惡狼野獸出沒,便把他捆住丟在地上。
這一刻,戰無情眼底的憤怒與殺意毫無掩飾。
他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,重重地砸在他的膝蓋上。
「啊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