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氏說:「對,實在不行,我們還能去找素山,她嫁給了戰無情,戰無情是四品廣威將軍了。」
溫福林閉目,沒有說話。
這實在是他想不到的,當年他以為戰無情一定會被折磨死,沒想到他這麼命硬,又沒想到他竟然等到素山到這個年歲都不成親。
但當年怪不得他,險情逼到了眉睫,如果不是梁周天幫他們擺平證人,擺平江淮之,這件事不知道要鬧得多大。
因為一旦查起,牽扯出來的就不是一件案子,而是很多很多宗,足夠他掉腦袋了。
陳氏見公爹不做聲,便掀開馬車的帘子沖外頭的車夫問道:「這位大哥,你知道戰無情的府邸在哪裡嗎?我是他的岳母,能否帶我們去?有賞。」
車把式像是聾子一眼,對她的話充耳不聞,甚至都沒調過來看她一眼,只顧揚鞭而去。
陳氏便推了推溫世金,「二叔,你來問問吧,興許見我是婦道人家,不願意搭理我呢。」
溫世金剛想睡覺,聽得她說,便張開眸子看了父親一眼,見父親沒發話,他也不管,繼續閉上眼睛睡覺。
剛閉上眼睛,便聽得父親淡淡的聲音,「你去問問吧,若進來將軍府,哪管他蕭王府答應不答應,當年的事實在說不得。」
溫世金這個人沒什麼本事,在望州多年也只是做些低賤的活兒,但良心尚未泯滅,聽父親吩咐便道:「我覺得回望州挺好的,至少做點苦活兒能養活自己,父親的藥這些年也沒短過。」
「沒短過,但是我年紀大了,熬不得了。」陳氏急道:「二叔快問問,素山是我的女兒,她如今高嫁夫君在軍中有勢力,養我們總不成問題的。」
溫世金笑了起來,他臉上又幾道疤痕,不大明顯,但是笑起來就堆成了皺紋,「大嫂,我沒這個臉問,當年把她賣給了商人,過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,好不容易嫁給戰無情能過上幾日好日子,又要被我們拖累,這不是人幹的事,我做不出來。」
他當年是沒有好好讀書,否則考取了秀才,也能當個先生賺束脩,沒必要當個苦力。
不過,雖沒好好讀書,道理卻也明白些的,就是年輕的時候太胡混了。
他其實不明白大哥他們,當年也不是山窮水盡,出去擺個攤子,或者當個先生,不也能賺點錢麼?至於自盡嗎?
溫福林大概也覺得對溫素山有些愧疚,所以也就沒勉強他去問車夫。
蕭王府里郭先生送走了他們,便出去與方先生見面。
經過上次暗殺,雲靳風也意識到王府的薄弱之處,除了守衛之外,還沒人指點迷津,他請求郭先生回來,但是郭先生只給他介紹了一位先生,就是他的同窗方先生。
現在貴妃要傳召方先生進宮去,方先生不曾與宮裡頭的貴人打過交道,所以過來先問問郭先生需要注意些什麼,免得出了亂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