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頭,你這些破爛便是白送我,我也不要,走走走,別妨礙我做生意。」
溫福林一咬牙,指著自己身上的新衣裳,「我這是昨日剛買的成衣,你瞧瞧,能當多少?」
朝奉只瞧了一眼,便豎起五根手指頭,「五十文。」
溫福林氣得嘴巴都歪了,「我這才穿了一天,我花了一兩銀子買的。」
朝奉道:「五十文是便宜些,但你贖回去也便宜啊,再說,你能不能贖回去還不一定呢,你不贖當,我回頭也只能賣個百文錢,賺你那幾十文,這買賣我還看不上呢。」
被朝奉這麼一頓奚落,魏福林抱著包袱轉身便出去,五十文錢,他餓死也不會當的,受他這鳥氣?
他依舊是坐在老地方等,一等便是等到天黑。
華燈初上,附近店鋪一一關門,只有茶樓酒肆還開著,店招在秋風中飄蕩。
飯菜酒香的氣味越發濃烈地飄來,他肚子咕咕地叫著,尿也憋了許久,也尋不著地方,包袱里倒是有一個小痰盂,他能躲起來解決,可一旦被人發現,那就有辱斯文了。
且說溫世金髮脾氣走了之後,想去找些活兒賺口飯吃,氣歸氣,他也做不出對父親置之不管。
但是,青州雖然繁榮,散工卻也不好找,沿著一條街每一家店都問了,哪怕只是個打雜的,人家也願意雇個年輕的。
有些粗活兒,他自己也干不來,到底年紀上來了。
而跟在他身後的侍衛兵楊德明見他一直找活兒,也乾脆不打暈他,在背後沖他喊了一聲,「那人,你是不是想幹活?」
溫世金絕望之際,聽得此言猛地回頭,看問話的事一位年輕軍爺,便忙不迭點頭,「對,我想找散活干,不知道軍爺需要找我做什麼?」
楊德明打量著他,「會不會切菜備料打雜什麼的?」
「會,會,我做了很多年的打雜。」
楊德明道:「我們將軍身邊的小廝告假了,需要有個人伺候,幹些茶水打雜的活兒,也不用做太久,一個月足矣。」
「我可以,我可以,」溫世金激動地連聲說著,又問道:「那麼,工錢方面……」
楊德明說:「一個月,二兩銀子,但你若能幹點苦活兒,也能多給點兒。」
溫世金眼睛一亮,二兩銀子?天啊,這也太好賺了吧?
「我可以干苦活累活。」
雖然經歷過人間疾苦但不曾上當受騙過的溫世金,就這麼跟著楊德明走了。
那邊廂的陳氏則沒這麼好的待遇,她是被打暈扛走的。
待她醒來之後,就已經和桑寇戰俘待在一起。
青州軍營沒有善待戰俘,因為桑寇之可惡可恨,令人髮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