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避開太后,出殿說話。
凌燦神色鄭重,「其實有些話,微臣早就想說,但是一直沒弄清楚,如今也還有些朦朧,但敢問陛下一句,恕臣大不敬,太上皇與皇后是否曾經命懸一線?但每一次都會轉危為安?」
這在宮廷不是什麼秘密,但是外界是不知道的,凌燦來京的時候,太上皇和皇后都已經康復,所以他應該是不知道的。
「這裡頭是有什麼玄機嗎?」景昌帝問道。
凌燦說:「陛下,有些事情臣不敢妄言,但是原先的那位監正應該預測過,有修為之人起的卦象是不會錯的,但如果最終卦象沒有應驗,只要一種可能,有一種力量改變了既定之事。」
景昌帝想起之前誤闖暢慶園,幾次卦象都指向太上皇紫薇星淡,是預示了大不吉祥,最終卻莫名其妙地渡過一劫。
還有皇后,年年都說她不行了,日日都報說吃不下,結果她現在跟沒事人似的。
這一切,說不詭異吧,著實夠詭異。
說不詭異吧,只能說天佑他們。
「陛下,這是一股什麼力量連臣都不知道,在這樣大的能量里,就有奇詭百出的可能,不知道寧妃是受了多大的冤屈,如果怨氣足夠大,又藉助了這種能量,雖不至於傷到皇氣,卻於帝家有些阻滯,太后若是年份相衝,便會為這邪氣所傷。」
凌燦成熟持重,有一種獨特的魅力,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,不管是多麼的無稽,卻總是充滿了權威與信服力。
這也是當初敏先生會被他軟霸凌的原因,因為壓根不會想到去懷疑他的話。
景昌帝知道寧妃死得冤枉,不止她一個人冤枉,她宮裡頭的所有人都是枉死的。
「以愛卿所見,如何才能化解?」景昌帝頓了頓,「又或者說,這股力量如何才能散去。」
怨氣化解不化解,他不是很在意,太后鳳體無礙,不過是夢魘多,但是這股力量卻讓做什麼事情都不成。
想起太上皇那一次,他就觸目驚心,分明是即將斷氣的人,忽然就睜開了眼睛跟沒事人似的,太可怕了。
「陛下,臣確實不知道這股力量來自於何方,存在於何處,但是寧妃入夢,使得太后鳳體不安,倒是一個突破口,若是能為寧妃昭雪,這怨氣一散,渾濁之氣歸於何處,臣或就能看得到了。」
景昌帝蹙眉,調查此案難免要牽連到貴妃。
這個案子,當初皇后曾經干預了,才把老大給救了,不然老大可就不止廢了一條腿。
而這是後宮的事,如果要調查自然是交給皇后去調查,皇后與貴妃又不對付……
景昌帝一時猶豫不決,不過,他需要知道這股神秘的力量來自何方。
「朕會命皇后徹查寧妃的事,真正還寧妃一個公道,如果寧妃能安息,愛卿是否就能知道這是什麼力量在影響著朕?」
凌燦:「不能完全確定,但是一定會有指向。」
景昌帝衡量過,如今案子的事,足以把國公府趕入窮巷,魏國公府的那些黨羽,在貴妃的努力之下,如今已經漸漸與國公府保持距離。
所以,並無後顧之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