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陛下,慢慢來。」
「翁寶,」他睜開眼睛,苦笑,「但是到這一刻朕才發現,原來朕一直忌憚的魏黨,實則也就是朕可用的力量,那些舊案一翻查,倒下的是魏黨的人,也是朕的人啊,朕為何不再忍他幾年呢?」
「朕應該與他聯手,先把蕭王除掉的,朕為何會聽了凌燦的話,先對付國公府?」
翁寶不解,「您既然知道監正判斷失誤,為何還讓他去國公府說項?」
景昌帝疲倦地說:「朕已經無人可用了!」
他甚至都不敢想,凌燦有沒有可能也是蕭王府的人。
他猛地瞪圓了眼睛,怒拍案頭,「外頭,外頭那些狼子野心的畜生,都想逼迫朕,朕想喘口氣他們都不同意,還有朕的皇后竟也是蕭王黨的,她當真以為朕不敢廢了她。」
翁寶沉默片刻之後,道:「陛下,您身子不適,奴才為您請太醫。」
「對,請太醫,朕龍體違和!」景昌帝看著翁寶,「朕身邊只有你了,只有你對朕是最忠心的。」
易丞相帶著人在議事廳等著,卻見太醫急忙往御書房而去,他心頭沉了沉,對鄧大人說:「陛下有疾,只怕案子又要耽擱了。」
大家都知道陛下在拖,但是,罪證確鑿,那些人也都下了大牢,能拖多久?
國公府。
國公府已經許久沒有客人登門了,門庭冷落的滋味,真是挺難受的。,欽天監正凌燦的到來,正廳里坐著的魏國公臉色並未有絲毫的好轉。
從那日國公夫人從宮中送回來,他就一直沒有進食過。
素來,只有他逼得人絕食,如今,是他吃不下。
他召集過全族的男兒告知過,爵位不可能保得住,但如果有旨意下來要誅滅國公府全族,那就把放在安釋房的證據交給蕭王府。
那是國公府的護身符,他希望陛下不要誤判,以為他不敢交出證據。
所以,當凌燦走進國公府,他首先看的是凌燦是否帶有特諭。
但好在,他是空手來的。
凌燦直說:「國公爺,諸位魏爺,是陛下讓我來的。」
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凌燦的臉上,他們的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,害怕也帶著一絲希望。
有幾名年長的老魏爺們,緊張得臉色漲紫,這是國公府最危機的時刻了。
凌燦看著魏國公,「國公爺,陛下有口諭,您是否需要單獨聽?」
「不用,就在這裡說!」
「對,不必單獨說,就在這裡當著大家的面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