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對,他要走的話,走不能自己一個人走,咱們把長嫂和澤興留在正廳。」
國公夫人本來在算著帳,看各家該分多少,聽得他們這樣說,頓時氣惱,"你們若是信不過我的,乾脆便殺了我。"
「是啊,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?我父親說了要走嗎?」魏澤興也十分生氣,父親要死,他本來已經十分傷心了,沒想到這些家人還竟猜忌起來。
「稍安勿躁,」魏四叔發話了,「現在不過是懷疑,按說清廉也不是那樣的人,咱們就全部留在正廳,哪裡都不要去。」
國公夫人和魏澤興都不知道魏國公的打算,只想著把帳算了之後便回屋去,夫妻孩子們也好話別。
聽了這樣的話,她乾脆也不管帳面上的事了,把帳冊一扔,「行,你們就看管著我們母子吧,他若要走,總不能把我們母子扔在這裡不管。」
「長嫂息怒,別怪他們。」
「是啊,別生氣,就說說嘛。」
大家嘴上說著息怒,卻有人去把大門關了起來。
安釋房放了很多大箱子,都是從密室那邊搬過來的,乾脆便叫護衛在這裡守著,誰都不許接近。
這些秘密和證據,府中的人不知道有什麼,但知道是要緊的東西,是保命的東西。
現在,魏國公只用一隻鐵匣子裝了一些往來書信,書信往來多半是寫如何扳倒反對他的人。
還有,一些鐵礦的帳本,記錄銷售往徽國的原鐵,也有一封信是徽國魯王寫來的,說從燕國運往徽國的原鐵,需要借賣一部分給北戎。
北戎當時要原鐵做什麼?自然是製造兵器。
製造兵器做什麼?自然是與燕國開戰。
拿了這些對魏國公而言就足夠了,排擠異己的事就算時過境遷不被追究,但賣原鐵給徽國,再由徽國賣給北戎,這就是叛國大罪。
這還是太子所為,若此事公告天下,太上皇絕不可能會不廢帝。
昨晚送信給陛下,他在信中已經寫明白,他會帶走哪些東西,陛下若不追捕,這些秘密將永遠不見天日。
但若一路上有陛下的追兵,那麼就是兩敗俱傷。
這是他給景昌帝下的最後通牒,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。
「國公爺,」護衛見他把東西都收拾好了,便進來稟報,「夫人與公子被他們關在了正廳,需要進去把人救出來嗎?」
魏國公是想帶著家眷離開,夫人可以不帶,但兒子要帶,他很清楚自己離開之後國公府會面臨什麼樣的處境。
所以他說:「把公子請出來,就說我有話與他說,算是話別,然後你再大張旗鼓地準備無息醉,只要準備了無息醉,他們就不會再懷疑。」
「另外,再挑願意跟隨我去的弟兄,一路護送我去南境,路線我已經確定,取道青州,這是最快的路線,以免夜長夢多。」他看著護衛,「你告訴他們,願意跟著我的,我都不會虧待他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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