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娘還是喜歡穿偏男風的衣裳,方便利落,不需要搭配首飾,頭髮也如男子束冠。
魏侯爺從後面看她,她的肩膀和後背很薄,但挺得很直,腳步不疾不徐,髮髻間偶見一兩條白髮。
知曉她的年紀,但瞧著還真顯年輕,可能是那種精神頭,可能是那種超越男子的自信,使得她看上去十分年輕漂亮。
阿薇年輕的時候是很漂亮的,堪稱絕色,但當了貴妃之後,費心費神的事情多,近幾年回來其實也見過她的,她臉頰下垂皮膚鬆弛,顯得比較老態。
但皇太后沒有,她的皮膚雖不說像少女一樣緊一致,但沒看出鬆弛來,尤其束冠時額發全部挽起,扯得眉目往上提,更顯得年輕態些。
「魏侯爺?」
他一個定神,看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身來,正疑惑地看著他。
「啊?」魏侯爺眸色一收,耳尖竟有些浮紅,「方才您說什麼?」
「侯爺想什麼,想得如此入神?」四娘笑著,往回走了一步靠近他,「我問的是,你知道夏夏的銀子不是被偷,而是被騙光的嗎?」
「知道。」
"為明三爺?為什麼?"
「明三爺病重,她四處托人找神醫,當然,遇到了騙棍。」
明四娘竟是笑了,「傻子!」
她立於迴廊前,看著滿庭花木,眼底卻有些濡濕。
「你……沒事吧?」見她似笑,但也似想哭。
明四娘側頭過去看他,眼底因為有一抹淚星而顯得異常明亮,「沒事,就是許久都沒有這種被人放在心裡的寵感,她一個容貌漸去的秦樓姑娘,賺的那些家當,竟全捨得為我花了,那些銀子,是她下半生的保障。」
「我甚至算不得是她的什麼人,她不知我身份,不知我性情,就只憑著外邊一句說我病重,便敢花光了積蓄四處托人找神醫,而我在宮外這幾個月,因著女子身份從不去找她一回,我不配她這份好的。」
她雙手搭在欄杆上,笑容已經沒有了,「我們這些所謂做大事的人,一直把大局掛在嘴邊,很多時候就因為大局,罔顧了很多人的感受,當初對雲沐風也是如此,總想著要魏家內鬥,可我從沒想過他內心裡有多煎熬。」
她想到了溫素山和戰無情,也想到跟了自己很多年的人。
「以前,我從宮裡無數次地進出,奔走,做營生做買賣,我人走出去了,鳳儀宮裡一堆人為我擔驚受怕,一旦被識穿,她們的腦袋我也保不住,我做事總是這樣,一股勁就往前沖,以為自己做的是大事,實際上,是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沒顧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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