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今晚除夕夜,小雪豹說必須要給頑固多吃肉,他喜歡吃的東西,都叫人給頑固準備一份。
除夕嘛,總是要喝點酒的。
北地的酒烈一些,入口辛辣,不適合女子喝,好在林琅送來了一些她祖母釀的果酒,錦書才有酒喝。
臨兒今晚也貪杯,果酒甜,但其實後勁是挺足的,結果小丫頭連續灌下去好幾杯,還說林姑娘送來的酒,一點酒味都沒有。
等除夕宴過半,這酒勁就上來了,她開始頭暈,一張臉駝紅成胭脂色了,二牛要給她倒酒的時候,她連連擺手,「不行,這酒騙人,喝著沒感覺,喝完勁上來了,我不能再喝,再喝就要失態了。」
錦書叫二牛撤下,又問臨兒,「頭暈了麼?要不叫周元送你回去休息?」
臨兒擺擺手,醉容可掬,「不用,有點兒暈,但我還沒吃飽,而且今年是我頭一年在北州過年,我要守歲。」
藍寂轉身出去,叫人給她調一杯蜂蜜水,然後悄然回到席間。
他懷中始終揣著一根玉簪子,是在徽國買的,那簪子是通體潔白無瑕,簪頭是雕刻了兔兒紋,這還是他頭次見雕刻兔紋的簪子,當然可能是他見識少。
但他覺得特別,俏皮又可愛,最是適合臨兒,買的時候毫不猶豫,想送的時候好幾次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。
臨兒喝了一口下人送上來的水,竟是甘甜的,她回頭去問,「怎麼是蜂蜜水?」
「是藍大人叫奴婢調的蜂蜜水。」下人說完便退下。
臨兒一怔,看向藍寂,藍寂喝著酒,笑了笑道:「酒勁上來了,喝點蜂蜜水會舒服點,以前辛夷教的。」
「謝謝。」臨兒沖他一笑,少女眉目生輝,藍寂連忙收回視線,擺擺手以表示不用客氣。
所有人都看在眼裡,錦書和少淵對望,郭先生看向敏先生,敏先生正在剝蝦子,這麼冷的天,北地確實很少活蝦,都是從南邊的海域送過來的,稀少。
所以他吃得很努力。
見老郭看著他,眉頭一皺,便把手中剝好的蝦子放在他的碗裡,「自己不知道剝?就盯著我剝好的,你手指是殘了嘛?」
郭先生毫不客氣地夾起來放進嘴裡,「嗯,就是盯著你的蝦。」
「給你不就完了?」敏先生白了他一眼,笑著道:「現在你的手指沒那麼金貴了,又不用寫文章,如今小報都做不起來,聽聞是做過的,賣了幾份來著?」
「我們現在改說書先生了,連王妃的匡正司也是找說書先生。」郭先生覺得做人還是要懂得變通,找說書先生這事,還是匡正司的人想出來的辦法。
他還是迂腐了,停留在京城的思維里不懂得變通。
敏先生說:「行啊,咱回頭沒事的時候,也去講講唄,咱單獨開個茶館。」
聽著他們討論事情,少淵懶得理會,每日忙還不夠嗎?今天除夕夜,吃頓年夜飯還要在這裡嘰嘰歪歪公務。
真是掃興。
他和錦書快點吃,吃完去看煙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