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硯辭也在仔細打量柳桑寧,對方生了一張白淨小巧的鵝蛋臉,眼睛又大又圓又亮,後腦勺綁著高馬尾,整個人看起來活潑又靈氣。臉顯得有些稚氣,可身量卻顯然已是成年女子,只是稍顯瘦弱。
他不由暗忖,這是哪家的小娘子?竟能將新濟語說得如此順暢。
柳桑寧回過神來,衝著王硯辭行了一禮,用新濟語說道:「公子可是新濟人?小女子無意冒犯鴻臚寺卿,只是心中不服,說話失了禮數。」
她以為對方是來鴻臚寺辦事兒的新濟人。
只是那吏員覺得聲音耳熟,一轉身見到是王硯辭,嚇得立即作揖行禮:「王大人!」
王大人?還沒等柳桑寧想明白是哪個王大人,那吏員便趕緊先發制人。
「大人,這女子胡攪蠻纏,不合規矩強行要報名。下官請她離開,她卻非要在此處辱罵下官。依下官之見,此女子擾亂鴻臚寺辦事,理應扭送去衙門!」
聽到要送自己去衙門,柳桑寧立即反駁道:「我未曾辱罵你!」
說完她看向王硯辭:「這位大人,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為我作證,我未曾辱罵過他。」
「是嗎?」王硯辭只淡淡回了句,然後隨意點了在場圍觀的一位百姓,「那你來說說,這位小娘子方才說了些什麼。」
那人恰巧圍觀了全程,他記性還算好,便繪聲繪色學起柳桑寧和吏員的對話來。柳桑寧面不改色,自認自己說得實在沒錯。而那位吏員也強自鎮定,認為自己的處置並無不妥。
而百姓們又聽了一遍,便越發站在了柳桑寧這邊。
王硯辭聽完,眉頭微挑,不免多看了柳桑寧兩眼。他著實沒想到,這位小娘子看著柔弱,卻十分懂得為自己爭取。且說得有理有據,還會引導旁人跟著她的思路走。
這會兒百姓們對吏員很是不滿,在場的又大多數是女娘,頗有些群情激憤的意思。
王硯辭看向柳桑寧:「我朝確實沒有女娘考官先例,雖無明文規定,卻也算得上是不成文的規矩。我身為鴻臚寺卿,自也是要守規矩的。」
柳桑寧聽到王硯辭說自己是鴻臚寺卿,一時半會兒都忘了反駁他的話。想到自己用新濟語說的那兩句,突然想找個地洞鑽進去。他居然是鴻臚寺卿王硯辭!
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,於是反駁道:「不成文的規矩不過是你們身為男子,從未想過讓女子考官罷了。既然不成文,那便是毫無依據。既是毫無依據,若有女子有此志向,也不該直接拒之門外。除非陛下親下旨意,令天下女娘皆不可考官。否則我便要替天下女娘要這規矩的證據!」
「這位小娘子好膽識。」王硯辭這話倒是有幾分真心,他繼續道,「不過我的話還未說完。我雖要守規矩,可這次鴻臚寺開設考試乃陛下破例。既是破例的考試,那破例讓你報名也未嘗不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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