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番邦人見跑堂認慫,互相看了眼,只聽那架刀之人用家鄉語罵了句:「慫貨!」
剛從樓上下來的柳桑寧腳步一頓,婆娑人?
幾個大漢就都嘲諷地大笑起來,用婆娑語罵罵咧咧。越罵越不客氣,越罵越得意,竟是從跑堂罵到了整個大雍的百姓,甚至還影射皇族。
周圍來用膳的大雍人沒一個聽得懂他們說了什麼,大家看著熱鬧卻是滿臉疑惑,唯有柳桑寧聽得臉色越發沉下來。
跑堂的一動不敢動,哭著求饒:「各位大郎,不若這頓就由小的給大郎們付帳,求放過小的。」
「早這麼說不就完了。」長滿絡腮鬍的男人用婆娑語說了句,衝著架刀的男人使了個眼色,那人便將刀收了回來。
隨即絡腮鬍又繼續道:「大雍皇帝叫我婆娑年年進貢,吃你們一頓又如何?我們肯吃,都是給你們臉面。」
「就是,我們偏不付錢,就要吃白食!」立即有他同行之人附和。
「哈哈,這群傻帽,咱們三言兩語凶一些打砸一番就將他們鎮住了,根本就不敢向咱們討要飯錢,大雍男人果真是軟骨頭。」另一位也跟著諷刺,「下次咱們還這麼吃!」
跑堂聽不懂絡腮鬍的語言,只在旁點頭哈腰地討好著。這時掌柜也趕了過來,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,且不敢惹這幾位大漢,一過來就立即賠笑,說的也是給他們免單。
豈料,掌柜這話一說完,旁邊就一桌番邦客人不樂意了。他們頓時也叫嚷起來,認為既然給這桌免單,那他們也是番邦人,也應當免單。瞧著便是學這幾個婆娑商人鬧事,也想吃一頓白食兒。
這一下,掌柜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。
「大雍皇帝叫我婆娑年年進貢,吃你們一頓又如何?我們肯吃,都是給你們臉面。」一道女聲忽然傳來,聲量頗大,言語內容聽得在場的人皆是一愣。
尤其是婆娑商人為首那位絡腮鬍,臉色微微一變,這分明是他剛才說過的話。
「我們偏不付錢,就要吃白食!」這是柳桑寧說的第二句話。
接著,便是第三句:「這群傻帽,咱們三言兩語凶一些打砸一番就將他們鎮住了,根本就不敢向咱們討要飯錢,大雍男人果真是軟骨頭。下次咱們還這麼吃。」
柳桑寧每說一句,婆娑商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,而一旁看戲的大雍人也都露出憤怒之色。
柳桑寧冷笑著走過來,一邊走還一邊給他們鼓掌:「真是演的一齣好戲,想吃白食還吃得這麼理直氣壯,我生平也是頭一回見。」
她在絡腮鬍不遠處停下腳步,看著他們幾人:「幾位郎君,我這幾句話翻譯得可對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