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郎君,阿寧小時候多親近你啊,每日都巴巴盼著郎君下值歸家,一點點大的人兒便知道站在院中候著郎君。她心中,是有你這個父親的。」 溫氏見這招有效,繼續說著,「如今阿寧雖是瞞著咱們被鴻臚寺錄用,可說到底錄用阿寧是鴻臚寺卿王大人決定的,他看重阿寧才會錄用她不是嗎?如此一來,咱們柳家也是又有一人走上仕途,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!」
不知道是不是王硯辭的名號起了些作用,柳青行腦子就像是忽然在冰水裡過了一遍,瞬間就降溫冷靜了不少。
溫氏說在了點子上,不論柳桑寧這次是如何欺瞞他們,這錄取她的終歸是王硯辭。這位天子近臣……究竟是在想什麼?他以為王硯辭絕不會錄用女子的,這樣通過正規的考試進入有司衙門的,柳桑寧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。
他呈報給吏部時,是否想過如何同聖人說?
此時柳青行還不知曉三個月後還有一次考核,更不知曉還有淘寶制,心裡覺得柳桑寧這便是有了鴻臚寺的職位,心緒越發複雜起來。
他一直想要兒子是為什麼?是為了傳承香火,更是為了光耀門楣!因為在他心裡,只有兒子才可以像他一般走仕途,才有機會封侯拜相。
可老天爺不長眼,偏偏叫他生不出兒子,只有兩個便宜女兒。他為著官聲,也不敢肆意納妾,導致至今都膝下無子,真真是可恨!
本以為柳家在他手裡仕途便要斷了,可……可偏偏又叫他女兒也考了官?雖說像胥起點低,可鴻臚寺卻不似其他官部情形複雜,像胥又是有語言要求的地方,人才本就少,晉升反倒比其他官部要容易一些。
若是將來柳桑寧能往上爬……
想到這裡,柳青行整張臉忽然又沉了下來。他心裡清楚,柳桑寧只怕是不可能往上爬的。錄用她已是開了先例,但這先例不可能一直開。女子為官,想要往上升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就拿聖上親口破例進入太醫院的如太醫和國子監的文博士,她們當官已十數年,可也未曾見她們往上爬上去哪怕一丁點。
他哼了一聲:「光宗耀祖?她那是拋頭露面給咱們柳家丟人!」
說到這兒,柳青行便更氣起來:「如今咱們跟徐將軍家中在議親,她忽然被鴻臚寺錄用,要去當官,這算什麼事兒?叫徐夫人如何想?當初徐夫人可是說了,就想給嫡次子找一個溫柔賢淑,能安穩度日的女娘。我們那會兒誇下海口,如今不是打自己的臉嗎?!」
溫氏低頭蹙眉,心想當初誇下海口的人是他,可不是她。
「不行,我得找王大人,讓他將這豎子的名字給劃了!」柳青行越想越氣不過,「明日我就去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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