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碩一愣,其他人也都怔住。
隨即袁碩笑了:「是了,劉像胥說的是通過考核,並不是說的擇優錄用!倒是咱們想岔了!」
既然是通過考核,那自然是達到定下的標準便視為通過。
結果剛高興沒多久,柳桑寧又一盆冷水潑下來:「但別忘了,咱們九個人得淘汰一人。也就是說考核墊底之人,就得離開鴻臚寺。至於墊底的標準,可就不得而知了。」
大家頓時又面如菜色。
他們知道柳桑寧說得沒錯,這個標準的確很寬泛。是所會番邦語最少的被淘汰呢,還是單門語言精通程度最低的人被淘汰呢?
什麼標準都是有可能的,而在他們考核之前,鴻臚寺絕不會透露半點。
工房內的氣氛頓時就一落千丈,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是沉重,對未來的命運也開始擔憂。
這種沉重的氣氛延續到了午休時間,李慶澤等人連午膳也沒有胃口,決定利用午休在工房裡抓緊時間精進番邦語。
唯有柳桑寧,到點就愉快地起身往膳房跑,好似餓死鬼投胎似的。袁碩跟自己的幾位夥伴使了個眼色,三人一起晃晃悠悠也跟著走了出去。
柳桑寧怎會不積極?她昨日晚膳才吃了碗小餛飩,早上也只在路邊啃了個肉包,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,就等著午膳這頓吃公家的呢!
於是袁碩三人一進膳房,就見柳桑寧捧著一個大碗,正秋風掃落葉般埋頭苦吃,連他們幾人進來了都未曾注意到。
袁碩額角抽了抽,覺得這位柳娘子還真是與別的小女娘很是不同。
顧安扯了扯他的衣袖,低聲問他:「袁兄,我怎的覺得你好似對這位柳娘子很感興趣?」
「難道你不感興趣嗎?」袁碩眼角含笑看著顧安。
顧安嘿嘿笑了兩聲,摸了摸鼻子,然後說道:「這柳娘子當真是不同尋常,今日大家都人心惶惶,她倒是坐得住吃得香,哪裡像個女娘?」
頓了頓,又道:「聽聞她二十了還沒許人家,會不會正因如此,她早已在前些年就已經遭受了不少非議和白眼,所以如今才這般穩如泰山?」
「收起你那點揣測的小心思。」袁碩橫了她一眼,又壓低聲音,「別忘了王大人叫咱們進鴻臚寺是為了什麼。」
顧安立馬就嚴肅起來。
他們是有重任在身的人,確實不應該對旁的事分去太多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