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眼珠子滴溜溜地四處轉著,一看就是對馬車十分感興趣,王硯辭開口道:「桑娘子可是覺得我這馬車有何不妥?」
柳桑寧聽到他的稱呼一愣,垂眸掩飾住自己的不滿。方才還當著人面兒叫她柳像胥呢,轉頭私下又喚回「桑娘子」這樣的稱呼,可見他心中與他那些同僚一般,都是沒有打心底里認為她可以做像胥的。
可上峰問話,她豈有不答之理?於是柳桑寧理了理思緒,回答道:「並無不妥,只是見王大人的馬車質樸非常,有些意外罷了。」
王硯辭聽懂了她的意思,卻只是笑了笑,道:「返璞歸真,才能在這裡頭想明白許多事情。」
柳桑寧一時間有些不懂,坐個馬車而已,還需要想明白什麼?但轉念一想,他每日都需乘坐馬車上下值,還需乘坐馬車前往皇城參加大朝會小朝會等,自然是有許多時間都是在馬車上度過。若是需要思考一些事情,還真是能在這裡頭細細考量。
柳桑寧又摸了摸車壁,發現用的是上好的楠木。雖比不上金絲楠木,可用楠木也很是奢侈了!原來人家是低調的華麗啊……
車壁也足夠厚,將車門與窗都關上,隔音也會比普通馬車強上許多。
柳桑寧便趁機問道:「王大人,咱們為何非要隨那阿奴莉莉去一趟客棧?我方才細細盤問過,她都能回答上,依著規矩,是可以給她補辦的。」
「番事房裡寫下來的規矩,只是最基本的。若要判斷能不能替人補辦通關文牒,還需更慎重一些,也更需要辦事者的經驗。」王硯辭聽到柳桑寧這麼說,也認真回答,「通關文牒不似它物,它是胡人往來我大雍的重要憑證,丟失便是大事,豈能輕易補之?」
柳桑寧越發不解:「既如此,為何不在那冊中寫得更明晰一些?」
「日後你待的時間長了便會懂,有些事情並不只是照本宣科,它自有它規矩之下的東西。」王硯辭說得模稜兩可,卻讓柳桑寧像是捕捉到了一絲不同於尋常的意味。
柳桑寧一時間沒說話,過了會兒問:「我們去了她所住客棧,便能判斷了嗎?」
「非也。」王硯辭手中合攏的摺扇無意識地在掌心輕輕拍了一下,「去她的客棧,只是想進一步確認罷了。」
柳桑寧還是有些鬧不明白,可她也知道,自己眼下這般問或許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,倒不如等到了客棧,她再在一旁仔細瞧著,許能瞧出些別的來。
番坊離鴻臚寺不算太遠,大約兩刻鐘的時間便到了。等馬車停下,柳桑寧跟隨王硯辭下了車,一抬頭便瞧見了阿奴莉莉所住的客棧名字——喜來客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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