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這不能算糗事。」柳桑寧笑著擺手,已經顯露出醉意。她一隻手撐著下巴,看向王硯辭:「王大人呢?你有沒有什麼糗事?」
王硯辭淡淡道:「我從兒時起,便十分知禮,並無糗事。」
柳桑寧與徐盡歡期待的目光頓時變為失望,柳桑寧還嘟囔著:「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糗事呢?」
王硯辭手中摺扇扇了扇風,道:「的確沒有。」
這話說完,停了片刻,王硯辭又道:「但曾有過一樁趣事。」
「快說說。」柳桑寧頓時來了興致。
王硯辭回想著,說道:「我兒時與家人第一回 上長安時,曾在寺中遇見一婦人。那夫人懷胎九月,眼瞧著便是要生了。她去寺中,是為腹中孩兒祈福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那時我陪母親在寺中上香,那婦人從蒲團起身時踉蹌了一下,我正巧在旁邊,便先於她的婢子將她扶住。婦人說與我投緣,我與她說話,她腹中孩兒也像是有感應一般,竟在裡頭動手動腳,我瞧著有趣,婦人允我摸一摸肚子。我一摸,那腹中胎兒竟剛好在我手心裡頂了一下,就像是想要與我握手一般。」
王硯辭回憶這段時,他的眼中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柔軟神情。或許是想到母親的緣故,那段回憶在他的記憶里是十分溫情又有趣的。
「那婦人說,若是她順利生產,將來還想叫她的孩兒與我相識。」王硯辭輕聲說道,「只可惜,後來便再無機會相見。」
他們一家就在那年,生離死別。
柳桑寧也覺得十分有趣兒,她腦袋暈乎乎,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酒氣:「沒準是你與那婦人腹中的孩兒有緣。或許將來有一天,你們會相遇的。」
一旁徐盡歡也點頭附和:「又或許你們已經見過,只是見面不識罷了。」
「對對。」柳桑寧也點頭,「你可知曉那婦人是哪家的夫人?」
王硯辭搖頭:「不知。只是聽到婢子好似叫她姨娘,瞧著穿著還不錯,許是哪戶大戶人家的妾室。」
柳桑寧心中微微替王硯辭失望,若是知曉對方是哪家的,或許她還能去打聽打聽呢。
或許是因為打開的話匣子,就連王硯辭也放開了不少,竟也和他們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來。三人喝得高興,甚至忘了時間。
最後怎麼睡過去的都不知道。
陽光灑在臉上,柳桑寧動了動眼睛,緩緩睜開。剛一動,她就感覺到身邊有人,她頓時全身僵硬,一扭頭便對上了王硯辭的臉。
她頓時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