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岑夫子在百鹿語一欄,寫下了柳桑寧的名字。
就當大家以為柳桑寧會繼續說的時候,卻聽她又道:「不知道岑夫子覺得,這段時間以來,哪門課是最難的?」
這次她用的不是百鹿語,而是新濟語!
岑夫子大約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換了語言。但他也是身經百戰之人,當即也用新濟語回答了她。
柳桑寧微微一笑,又道:「岑夫子覺得呼羅珊語是最難的,但我卻覺得,最難的是上這麼多門不同的課。岑夫子如今年邁,卻能精神抖擻地給我們上課,令人佩服。」
這話又用的是呼羅珊語!
岑夫子一瞬間竟還有些愣神,柳桑寧說完卻只是微微一笑,將目光落在了旁邊的其他主考官身上。
她沒有絲毫的猶豫,立即用婆娑語與那位主考官說話,等主考官說完後,她又換成了天竹語。
就這麼一路一口氣用了八種不同的番邦語與不同的主考官聊天,甚至每換一個主考官,聊的內容都是與之相關的事情。
底下旁觀的像胥們並不是每一種語言都能聽懂,可總有能聽懂的像胥。等她說到第八種語言時,底下的人早已經目瞪口呆。
可柳桑寧並沒有結束。
她忽然將目光落在了王硯辭身上。王硯辭見她看過來,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。他很沉靜地看著她,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。
柳桑寧沖他微笑,開口用大食語道:「王大人,你破格錄取我,現在可後悔?」
王硯辭沒想到她會如此問自己,更沒想到她竟然還了解到自己會大食語。王硯辭覺得自己還不夠了解柳桑寧,甚至覺得如今的自己依舊將她看低了。
他看著柳桑寧,回答:「從不曾後悔。」
柳桑寧背在身後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捏緊,她維持著微笑,壓著內心說不清的波動,又用波斯語道:「日後,我也不會讓你後悔的。」
王硯辭回:「拭目以待。」
皇帝在一旁挑眉,他是懂這兩種語言的。雖然自己說得不怎麼樣,可卻是聽得懂的。他一聽便知道,柳桑寧這兩種番邦語說得十分地道。他心中很是詫異,這位柳桑寧是他自王硯辭之外,見到的說這兩種語言最地道的。
不知是誰忍不住感慨一句:「天,十種番邦語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