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開口,聲音帶著哭腔:「我受不了了,我受不了了……這位大人,請你放了我吧,請你放了我!」
「沈醉,你若老實交代你所知道的事情,便可早些從這大牢里出去。」柳桑寧看著沈醉,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。她瞥了眼旁邊,從一旁拖了張椅子過來,就這麼隔著牢房的木欄與沈醉面對面。
沈醉聽到柳桑寧的話卻沒有正面回答,只無助地低喃著: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,我沒有犯法,為何要抓我……你們這是胡亂抓人,是違法律例……我是冤枉的,我是冤枉的……」
柳桑寧挑了下眉,這位沈東家這會兒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。眼下柳桑寧心中有了些底,百起國使臣與他之間的秘密,定是不得了的秘密。否則他也不會怕成了這樣,卻還是不敢說出真相,只裝傻充愣。
她不由又想,這幕後之事恐怕還不只是換了琉璃國四皇子的馬這麼簡單。若只是換了馬,即便是說出來,也可歸為與四皇子有私怨,若為私怨,便有私怨的解決法子,大雍或許還要從中周旋,不至於鬧到兩國交戰的地步。可這會兒沈醉不敢說,可見絕不是私怨這麼簡單。
柳桑寧這會兒腦子裡飛速回想著整件事發生的過程,她腦子裡忽然靈光乍現,一個之前沒有去想過的緣由出現在她腦海中。
之前他們一直都認為是有人故意害琉璃國四皇子當街縱馬鬧出人命,是想壞了琉璃國與大雍的關係,又或是想害四皇子在儲君備選中失去競爭力,丟失琉璃國國君對他的寵愛,讓國君對他失望。更甚者,或許還想借大雍皇帝之手狠狠懲罰四皇子,讓他蹲大獄貶為庶民。
可他們從未想過,或許從一開始他們思考的方向就錯了。背後之人並不是想讓四皇子縱馬傷人,而是想讓四皇子縱馬傷己!若是他們頭到尾,都只是想要四皇子的命呢?
思及此,柳桑寧只覺得後背後出了一層薄汗。是了,若只是想讓四皇子當街縱馬傷人,又何必大費周章的換馬,直接在赤鳶身上動手腳照樣可以得到此等效果。可赤鳶乃是四皇子從小親自養大,與四皇子感情深厚,又是訓練有素的戰馬。即便是受傷吃痛,它的忍耐力也極強,對主人的服從和保護也極強。哪怕是因痛而疾馳,也絕不會試圖去將背上的主人摔下,或是發狂傷他。
可換了旁的馬,尤其是未曾接受過戰馬訓練的烈馬,那可就不一樣了。
柳桑寧不由一遍遍在腦子裡回想著當時她看到的四皇子騎馬的場景,她終於記起來當時她看到四皇子奔馳而來時的彆扭感來自於哪裡——那會兒四皇子在馬背上被顛簸得屁股時常離開馬鞍,整個人都像是要被甩飛出去。
沈醉自言自語念叨半天,卻發現柳桑寧竟是一言不發。他總算沒忍住停下來偷偷看了她一眼,卻見她臉色黑得有些可怕。
她一掀眼皮,漆黑的瞳孔就這麼忽地盯上自己,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獵人鎖定的獵物,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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