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桑寧露出一個和氣的微笑,將手中寫好的口供展開給沈醉看,嘴裡說道:「沈老闆,還要勞煩你簽字畫押。」
沈醉一愣,隨即通過木欄的縫隙看向柳桑寧手中的口供,他幾乎是一字一句認真看著,越看越有些心驚。這口供上不僅將他所說的事說得明明白白,而且敘述得十分簡潔有力。字跡雋秀中帶著鋒利,沈醉一時半會兒竟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柳桑寧寫出來的。
柳桑寧在木欄前擺了張凳子,隨即將口供鋪在凳子上,又遞了支蘸好墨的筆給沈醉。沈醉猶豫片刻,在柳桑寧注視的目光中接過筆,咬牙籤字畫押。
拿到沈醉簽字畫押後的口供,柳桑寧看起來心情都好了許多,她甚至還十分有禮地同沈醉說了聲「多謝」,這才大步離開牢房。
等柳桑寧從牢房走到公堂外時,便聽見裡面京兆府一拍驚堂木,語氣聽起來含著怒氣,他正說道:「越小將軍,此乃長安京兆府公堂,不是你越家!如今你乃重要嫌疑人,還是快快從實招來!」
接著,便聽到那位越小將軍聲音懶懶地說道:「什麼嫌疑人,我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。我不過是出了趟門,就被你們的人莫名其妙給抓了,我沒質問你們,你們倒先質問起我來。」
他這話語裡滿滿都是對京兆府的不屑,聽著一點兒也不將京兆府放在眼裡。
京兆府被氣得夠嗆,他怒斥:「你偷偷跑去見醉香樓的東家沈醉,與他串通想要瞞下偷換琉璃國四皇子戰馬一事,還敢狡辯?」
越小將軍冷哼一聲:「不過是你們一面之詞。沈醉乃是醉香樓的東家,我是去醉香樓尋歡的,見到他與他交談幾句又有何不可?竟是被你們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衊。」
柳桑寧心想,這越小將軍聽著倒是心態平穩,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。他莫不是覺得,沈醉是死也不敢背叛他們越氏的?這越小將軍乃是家中嫡次子,平日裡被保護得極好,想來是不通人情世故。該不會以為一日是他們家的狗,就會終身都是他們家的狗吧?
正在心中吐槽著,柳桑寧聽到王硯辭開了口。
「越小將軍,有人瞧見四皇子的坐騎赤鳶被人帶去了永福巷,在永福巷裡和另一匹極為相似的馬互相交換。而那永福巷中,有一道小門乃是醉香樓的後門。你說,此事與醉香樓與沈醉是何干係?」
越小將軍愣住,門外的柳桑寧也是一愣,這話她沒同王硯辭說過,畢竟她也是在大牢里才想清楚的。
王硯辭繼續道:「昨日換馬,還曾有人見你去了醉香樓。百起越氏族長是個好馬之人,聽聞越氏在百起有個馬場,乃是世族之最,裡面名品馬數十匹。有一匹馬與四皇子的赤鳶極為相似,只臉上有一簇白毛與之不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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