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衛一聽竟是聖子的朋友,頓時便有些尷尬起來。他們還以為這是位聽聞了聖子美名,想要來接近聖子的貴女。
「葉娘子可是來見聖子的?」縱七明知故問。
葉輕雨點頭:「是。我聽聞你們後日便要走,先前我便同聖子說過,想請他寫一句佛經送與我外祖母。聽聞聖子在新濟國乃是庇佑國運之人,想來由他抄寫的佛經,定也能護我外祖母安康。」
「原是為此事。」縱七笑道,「聖子同我說過,還想著葉娘子何時來呢。」
兩個守衛聽著他們一來一回,對葉輕雨便放鬆了警惕。
縱七對他們二人道:「葉娘子曾與聖子有約,如今既來了,便由我帶她去見聖子吧。」
聖子身邊的人都開了口,守衛自然無異議。畢竟他們只要確保不是陌生人有意接近使臣便好。更何況還是聖子身邊的親侍帶她進去的,就算有什麼事也怪不到他們頭上。
於是守衛讓行,葉輕雨進了驛棧。
往裡走時,她同縱七對視一眼,縱七朝她輕輕頷首。
兩人一路到了樓上,走到了金浮生的房門口。縱七敲響房門,裡頭傳來金浮生壓抑著不耐地聲音:「何事?」
縱七開口道:「聖子,葉相之女葉娘子來了。」
屋子裡有一瞬間的安靜,不一會兒,便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,接著門打了開來。
金浮生見著葉輕雨眼前一亮,今日葉輕雨著一身鵝黃色輕紗長裙,層層疊疊又顯得飄逸非凡,再配上她爛漫的笑容,竟讓他有一瞬間的神情恍惚。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他心裡惦記的那個人。
葉輕雨道:「冒昧來打擾聖子。只是聖子後日便要離開,我想求聖子親寫一句佛經送給外祖母,這才來見聖子。不知聖子,可否願意?」
聽到葉輕雨的話,金浮生臉上浮現出笑容,他溫和點頭:「如此小事,自是願意。」
說完,他做了個「請」的姿勢,葉輕雨便隨他進了屋子。
葉輕雨從拎著的木盒中拿出一張紙放到了金浮生面前的桌上:「紙我也備好了,勞煩聖子了。」
「你想寫哪一句?」金浮生問。
葉輕雨怔了下,輕聲道:「便寫「照見五蘊皆空,度一切苦厄」吧。」
金浮生微笑著點頭,沒有多說廢話,竟是自己研墨,提筆在葉輕雨準備的紙上寫下了這句。
葉輕雨不由在心中鬆了口氣,心道幸好阿寧阿姊為她提前做了準備,叫她背了這句。否則她一個完全不懂佛經之人,哪裡知曉寫哪一句?
等金浮生寫完,葉輕雨一臉寶貝似的將它收進了木盒裡。金浮生這才仔細瞧去,發現她拎著的竟是食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