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隱之在她身前放下碗筷,抽身時順道在她唇角偷走一個吻。
「瞌睡走了嗎?」
韶寧瞌睡全醒,她握緊他遞過來的筷子,張口結舌:「走了,醒了。」
說罷,她急忙埋頭刨飯,直到魏隱之提醒她筷子拿反了。
兩個人的小日子像門口那條淺溝,緩慢悠閒地流淌。韶寧逐漸熟悉關係的推進,偶爾會踮腳主動吻上身前人的唇。
實踐出真知,她切身領悟到了兩情相悅的浪漫。魏隱之還是那個魏隱之,但是有一些東西在悄然發芽。
她例行巡視深淵,這兩日的深淵很鬧騰,上界什麼都往下丟,其中不乏金銀財寶,甚至有祭祀的一整套銅器,像在作法。
韶寧忙不過來,但她從不加班,按時往家走。回來時老遠就見著在門口等著魏隱之,她快步跑來,撲到對方身上給了他一個熊抱。
貓極為嫌棄地從她肩頭跳下,搖著尾巴走了。
韶寧膩歪在他身上不肯下來,聽他溫聲問剛種下去的留情的情況。
魏隱之在院子裡立了箭靶,他的弓術稱得上一流,百步穿楊也不過如此。在他日復一日教導下韶寧弓術突飛猛進,見箭正中靶心,她驚喜回頭,墊腳在他下頜留下一個唇印。
纏綿的吻被留到夜間,同床共枕間擦槍走火總是不可避免的。她被掌心下滾燙的身子燙得縮回了手,魏隱之啞著嗓子,叫她先睡。
聽見他掀開珠簾走了出去,韶寧用被褥捂臉,心軟得一塌糊塗。
她掀開被褥,看向端坐在窗台的貓,它總是不屑於靠近情濃時的小夫妻。
「寶寶,你是一隻很胖的電燈泡。」韶寧說它,得到貓的一個白眼。
門從外被推開,魏隱之在外屋站了會,直到身上的涼氣被屋內暖意趕走。他輕步走入內屋,在韶寧身側躺下。
她讀懂他未發之於聲的思慮,伸手環住窄腰枕在他心口。因為沖冷水澡後沒完全扣緊的褻衣漏出半抹玉白,韶寧指尖在他胸膛的金紋遊走,感受到她的親近,金紋發出細細的碎光。
魏隱之說這是因為它喜歡她,它在渴望她的觸碰。
韶寧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已經愛上了這個人,還是被這戀愛的氣氛煮得頭腦沸騰,懸而未發的情話信手拈來:「我好喜歡你。」
夜色昏昏,她感受到貓踩上被褥,它蜷著身子,喉嚨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養眠。
她隨口一說,以為魏隱之不會做出回應,閉眼準備入睡時聽見他低聲道:
「我想留住你,不止十年。」
掌心下的金紋如實反應主人的心緒,它在發燙。韶寧心跳一滯,抿唇久久不語。
沉默代替答案,她閉上眼睛裝睡。最後結果是兩個人都沒睡著,聽對方近在咫尺的心跳聲一夜獨白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