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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低不一的三人站在一片焦黑的半個院子前,靜默無言。
江迢遙乾笑兩聲,抬手替韶寧抹去臉上的炭色,「還好,沒燒著我的院子,不然我倆只能去橋下湊合了。」
聽見有匆忙的腳步聲傳來,他對韶寧道:「你先回我的院子,問就說不知道。」
江懷慕抱著手臂,白面上落了幾道碳痕,如同一隻心情稀碎的小花貓。
他冷冷地看著韶寧跑了,等虞氏流著淚來時依舊一語未發。
虞氏的蘭花指指向焦黑的房屋,然後在面前兩兄弟之間來回,泣不成聲:「你,你?誰幹的?」
一語畢,她突然感覺問得很多餘,江迢遙是水靈根,這事實在沒辦法怪到他身上去。
她靠在婢女身上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哭完後擦擦眼淚,中氣十足道:「江懷慕!!!」
「跟我來!」
隨後她聲音放低,慈母模樣地對江迢遙囑咐了幾句,無非是讓江懷慕在他院子湊合幾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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韶寧回屋洗去身上的煙味,考慮到過了這幾日就迎來合歡同途的第二關,第二關更像是大比,要弟子們拼個高低前後。
因為第三個流程是接親,所以第二關的魁首就是整個合歡同途的魁首。她爬上床盤腿入定,趁機抱一下佛腳,修煉到夜色昏沉後倒頭就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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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懷慕飛也似地逃回來時天色已晚,他踏著夜色回到自己院子,面對一堆焦黑後轉頭,踏入江迢遙的院子。
他形容狼狽,白面洗淨了炭色,覆上艷紅的口脂印。
江懷慕一邊走,一邊挽袖狠狠擦臉,把臉頰擦破皮,他搖搖昏脹的頭腦,隨意推開一間偏房。
虞氏為了讓他了解男歡女愛,強迫他看春宮圖與屏畫,又招來美人伺候。
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脂粉圍攻之下,此刻記憶里全是交織的人影。江懷慕說不出什麼感覺,硬要說的話......
他覺得那些畫像人參,像草根,像在看一堆毫無滋味的乾癟蘿蔔乾。
走到珠簾前,他已聽見清淺的呼吸聲,蹙緊眉頭,娘居然把女人送到了江迢遙院子裡?
他掀開珠簾,韶寧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床里,她沒有蓋被褥,一隻腿吊在床邊。
褻褲被床榻勾著,露出一截潔白的小腿,像可口多汁的蘿蔔,像清甜乾淨的藕。
此番姿勢,實在算不上優雅;此番畫面,實在算不上美好。
江懷慕愣怔一瞬,頭腦內的昏脹徹徹底底都沒了。他遽然放下珠簾,壓著不知名怒氣,轉身出去踹開另一間房門。
這廂韶寧睡得正熟,隔壁又傳來噼里啪啦的砸東西的聲音。
她揉揉眼,以為是江迢遙,怒斥:「江迢遙你要睡就睡,不睡就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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