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陸的目光對上審視自己的青年,見狀,韶寧下意識把青年抱得更緊。
他抿唇,看著貓耳朵和貓尾巴,是貓。
她什麼時候養了貓,她喜歡小貓小狗嗎?
......他學了化形術,他可以變成各種各樣的小動物。
......她有貓了,他可以做她的狗。
商陸沒有擁有過正常人的思維,他不知道怎麼和她交流,不知道怎麼表達愛意,不知道說什麼她才肯在乎他。
沉睡千年,他光記得她了,連怎麼做一個人都忘了。
他張了張嘴,聲音乾澀,「我也可以......」
韶寧和應阮警惕地看向他。
商陸覺得這樣的說法太過冒犯了,假如她不想要呢?他鼓起勇氣,呆板喚道:「韶寧。」
韶寧面上的警惕一頓,應阮意識到危險不存在了,鬆了一口氣,化作貓型鑽進她懷中。
她把它的衣服塞進乾坤袋,疑惑地聽著邪修語句不通的解釋。
發覺她沒有認出他,商陸掌心沁出了汗,一字一句解釋:「你救過我的,在很多年以前。然後你帶我去了不老峭,然後是藥谷,最後你走了。」
你一直沒有回來,我就一直等到了現在。他越說越小聲,最後一句話埋沒在深深的氣餒中。
他從來沒有說過這麼長的話,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。
商陸垂下眼瞼,有些怨懟。不是怨懟韶寧忘記了他,是怨懟自己活了這麼多年,再見時還是不能正常交流。
他模擬過無數次再見時的對話,在真正實踐面前,蒼白又無力。
除此之外,他以前只會刀上論道,一刀可買商六爺一句話。
沒人在乎商六爺能不能正常遣詞造句,沒人抗得過三刀。
如今他丟下了刀,說話底氣全無。
視野之下出現一隻素白的手,他僵在原地不敢動彈,感受到她指尖落到了唇下。
是硃砂痣,韶寧問:「小啞巴?」
她話少可愛的小啞巴,怎麼被養成大殺神了?!
她想收回手,身前人輕輕攥住了她手腕。
眸光落到韶寧手上,他側過頭,學著被主人逗弄的小狗動作,舌尖落到她掌心,討好般舔淨殘存的血色。
冰冷黏膩的觸感,韶寧嚇得縮回手,貼著牆壁站起身。
商陸手心一空,見她起身,他來不及回味心頭的空落,急切問:「你要走了嗎?」
他怕千年前的離別返來復去,他想跟著她走,礙於沒有理由遲遲說不出話。
韶寧看了眼一片狼藉的禁地,再不走長魚沅就要她腦袋了。
「對,我要走了,快走吧......算了我先走,沒時間了,有緣再見!」
他修為如此高,定是不怕的。
她雙腿蹲得發麻,剛跑出兩步被他拉住了衣袖,他說話落字很輕,小心又不安:「你可以帶上我嗎?我可以做你的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