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韶寧遲遲不動,他拔下發間玉簪,「只要皇表嫂願意陪我演一齣戲就夠了,至於守宮砂......」
如墨青絲散在淺青色魚鰭耳邊,長魚阡目光堅定,抬手作勢朝著腕間刺下,「把它毀了即可。」
「別別,我答應你。」韶寧抓住他的手腕,不知守宮砂點在皮肉中的深淺,瞧他這架勢,下手必定很重,留下一道猙獰疤痕,又疼又難看。
一個吻後不一定真的會懷上,那夜親了長魚沅這麼多下,他都沒懷上。
聽小皇帝說他最近找遍了天下名醫,天天喝補藥呢。
再說,長魚阡都發話了,如果懷上了,只要她心狠一點,對,她是一個心狠的女人,她不管這對父子就行。
「就一個吻哦。」
長魚阡聞言點頭,面上泛起一層淺薄的粉色。他閉眼仰頭,映在眉眼間的燈光柔和,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樣。
韶寧咽了口唾沫,俯身落了個吻在他唇間,一觸即分後去瞧他腕間守宮砂:「怎麼還沒消失?」
「需要更深一步,」他面上薄紅更深,睜開眼望向韶寧,眸中眼波流轉,羞意點點,「需要交換.....」
她想起那夜親長魚沅時好像是伸了一點點舌尖的,原來原理是體液交換啊。
「哦。」她乾巴巴應了聲,坐在床榻上,俯身湊近長魚阡。
對方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,淺淺走了一圈。韶寧餘光瞥見床榻內松獅犬淺茶色的眼睛映著他倆的身影,水光盈盈,懵懂又好奇,她反手翻起被褥蒙上它的頭。
小孩子還是不要看比較好。
眼前漆黑一片,松獅犬心頭惆悵難以言說,它想起應阮昨日的話。
夫侍?
它心頭一震,站起身時被褥被頂起一線縫隙。
細碎的光從縫隙間照進來,映入眼底的是韶寧隨意搭在床上的手,素白纖細,五指如蔥。
下一刻,一隻骨架更大些的手覆上她的手背,分開五指,與她十指相扣。
它懨懨趴在床上,被褥里重歸黑暗。
商陸不知道自己對韶寧是什麼感覺,更不知道自己要做她的什麼人,只想要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,天涯海角都可以。
夫侍兩個字,聽起來高不可攀,是他不敢肖想的身份。
可是這個身份似乎更離她更近。那個青年又是她的貓,又是她的夫侍,修為沒有他高,是為什麼呢?
商陸想了想,是身體還是臉,或是其他?
作為一個邪修,他常年混跡邪門歪道,風月之事常常被些不入流的邪修當做日常笑料交流。
他匆匆聽一耳,次數多了,知道的也就多了。
邪修中也有不少人深通雙修之道,或是以色進行買賣,無論男女。
他仔細回憶,抓住了一點蛛絲馬跡,難道是床上功夫?
所以那隻貓早上挨罵,是因為沒伺候好嗎?
難怪被窩裡一點動靜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