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往勞作之人遞過來一個眼神,他們見怪不怪,為三人指向白牆灰瓦之內,道:「有客棧。」
「謝謝。」韶寧道謝,溫賜走前問指路的農夫:「除了我們,近日可有他人來過?」
他搖搖頭,「沒見過。」
說完話,他繼續耕地。韶寧目光落到稍遠處的耕地,七八月成熟的黃豆到今年五月還沒有被收完,不少早已經腐爛,重新發芽。
她又問:「你們這有多少人?」
他想了想,「五百。」
她望向身後院牆,看起來不止五百人。
三人踏入小鎮中,如同踏入水墨江南。屋瓦古樸,巷弄悠長,溫賜逢人就問近幾日有沒有見過其他人來。
得到的絕大多數回答都是沒有。
他們找了間客棧,韶寧踏入客棧,裡頭住著三兩來客。
眼前坐了個盲眼少年,他指尖把玩著一根透明細線,聽著三人進客棧時指尖頓了頓。
少年身著苗疆服裝,容貌卻似曾相識,像是在禁忌主記憶中曾見過的二十七。
韶寧略微愣神,她坐在了少年隔壁桌,問他何時入的客棧。
少年倒扣著茶杯,指腹在杯底滑動,他看起來沒有表面如此聰明,反而反應很是遲鈍,「昨日。」
少年食指輕點杯壁,裡頭蠱蟲動了動,一縷神魂從杯中注入指尖,過了很久他才道:「我來此尋人,你來此是作甚?」
韶寧眸光動了動,「尋人,尋一個前幾日來了古南浦的人。」
他再沒說話。
溫賜神識久久落到少年身上,直到天色稍晚,他隨韶寧上樓。
看見韶寧和商陸訂了同一間房,溫賜欲言又止,最後一語未發,只對韶寧道:「......我不會告訴執夷。」
韶寧疑惑:「他知道啊,我們三個住在一起的。」
執夷知道她和松獅犬住一起,不過還不知道松獅犬是商陸。
反正待會進屋商陸也是變成松獅犬。
溫賜沉默片刻,乾巴巴應了聲:「哦。」
他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,生怕韶寧葷素不忌,把自己拉進去陪他們一起玩。
雖然他沒有臉,但是關了燈都一樣。
誰知道韶寧會不會把他當師尊執夷,讓他加入這場混亂的鬧劇。
溫賜回房沒有多久,他神識感受到桌角動了動,一隻乳白色的細小蠱蟲從窗台爬到桌角,慢悠悠向他而來。
裡頭藏著的法力微小,但施蠱人術法高超,藏了一路。好在他能及時發現。
一道靈力被他掐在指尖,準備斬滅蠱蟲中的神魂時門外響起敲門聲。
是韶寧。
蠱蟲受驚,溫賜再次收回神識去瞧它,它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他提著劍替韶寧開門,「等一下講,我要去殺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