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像個放學後在巷子裡堵好學生的小混子,實該讓商陸給她遞一支煙。
不過她現在終歸有點反派的威風了,韶寧得意,對著他輕哼了一聲。
溫賜心頭悲喜交織,他無奈道:「可那日我殺的是江迢遙,帝姬不是拿到了他的八卦小銅鏡嗎?」
那日他還被韶寧刺了一劍,他都沒生氣。她就不能像自己一樣大度一點嗎?
溫賜掏心掏肺,認真數點自己碎得零零散散的美好品德。
韶寧學著他平時的語氣,風風韻韻地開口:「你猜~他為什麼~偏偏把八卦小銅鏡給我?」
忽略她的怪聲怪氣,溫賜想到一個極為荒唐的可能性,結合上界滿天飛的傳言,略帶猶疑問:「為什麼?」
「江迢遙也是我的夫侍,都說夫妻一條心。」
她漫不經心地摸了摸趴在肩頭的戚靈修,「古南浦居於深山,少有來客。往來的東西都是些似人非鬼,有誰記得無面仙尊來過此處呢?」
溫賜一顆心沉到了谷底,細細揣摩從韶寧那邊傳過來的情緒:愉悅滿足,沒有殺意。
但因為自己是個喜怒無常的人,他愈加捉摸不透對方的想法。
砧板上的魚猜不准執刀人下一刻的想法,是會一刀砍下來,還是會把他放回魚塘養起來?
左右都是任人宰割的命運。
溫賜退無可退,等了許久聽見韶寧大發慈悲地說,「算了,放你一馬。」
他心頭緊繃著弦鬆了,確認她是真的不打算殺自己後,半笑半認真道:「多謝帝姬體諒。」
實則內心陰暗,暗戳戳地計劃著什麼時候殺了韶寧。
溫賜暗自衡量她為他帶來的利與弊,韶寧已經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,若不及時斬草除根,後患無窮。
斬草除根......溫賜思緒凝滯不前,修真界半壁江山都和她有關係,怎麼除得盡?
他正思慮著,韶寧瞥了溫賜一眼,「你是不是在記仇?我感受到你的不甘心了。」
溫賜的記仇小本本,是相當於生死簿一般的存在,他生你死或是他死你生,沒有多餘選項。
「.......沒有。」他狡辯。
此時窗外吹進來幾縷風,金蝶振翅而來,卻是稀疏冷落,只有幾隻。
落在他掌心的金蝶化為流光注入經脈,溫賜一手提起腰間的劍,「走。」
韶寧和商陸跟在後頭,「做什麼?找到龍了?」
劍出鞘,劃開一道光影。
「是,這次我必殺了它。」
這條黑龍也是他記仇小本本上的一員,上次把他傷如此重,溫賜不將它千刀萬剮,天理難容。
戚靈修是鬼魂狀態,他怕光,因此被留在了房間內。幾人衣袂翻飛,翻身從窗台跳下。
韶寧修為最低,主要是給溫賜捧場。商陸修為最高,他只是給韶寧捧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