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消一刻鐘,他已經到了她的院門前。
他感覺自己挺開心的,抽出空來想是不是韶寧見到了執夷,所以她在開心,通過未成功解開的苦情絲傳到了這裡?
平日裡她見著他就心情平淡,甚至是煩悶,很少有開心。見著執夷怎麼這麼興奮?
他為她解苦情絲,又為她挨罵,她在這裡跟夫侍享福。豈有此理!
溫賜愈發認為他十幾日前的謀劃是正確的,她身邊太多人了,哪還能顧著自己。
他手一頓,鬼使神差地推開門,輕步走到了院內。
神識瞧了眼地上的戚靈修,溫賜步履緩緩,他繞開戚靈修,走到房門前只能聽見細碎的響聲。
房門緊閉,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,他們兩個定是在謀劃什麼不見光的事情。
若是直接進去,執夷肯定會詰問他,生出一堆事端。
溫賜收回準備敲門的手,他屏氣凝神,壓抑著氣息,繞到窗後偷聽他們說話。
他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勁,他又不是正人君子,不偷聽別人說話才不正常呢。
神識不敢入內,只能在外面探頭探腦地瞧。
從他的角度,床紗朦朧間,只能隱約瞧見屋內床上的韶寧半掛在執夷身上,聲音含著笑意,溫柔得能滴出水。
黏膩地叫了聲『師尊』,在細細地哄身前人。
摟摟抱抱,沒個正形。
貼這麼緊,不知道在幹什麼。
......溫賜下意識想到昨日她叫自己為師尊時,不是嬉皮笑臉的,就是惡語相向,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。
明明自己也是師尊,她真偏心。
方才的好心情一滴不甚,但裡頭人聲音沒停,甜言蜜語她手到擒來,滿嘴都是什麼『我只有你一個師尊』,或者是『我只喜歡你』之類的。
溫賜忘了來的原意,他久久沉默,這不是他認識的韶寧,她是被狐狸精奪舍了麼?
這個時候的她很像書中記載的狐狸精,勾得人心尖痒痒。
韶寧抱著執夷,溫熱的氣息吐在執夷脖頸間,溫賜再次想到她為他療傷那一日。
灑在肩側的熱、濕,很癢。
是他從未有過的氣息,不算討厭,只是他的反應不夠平淡。
執夷似乎被哄得心順了,伸手把剩下一半床帳拉攏。
片刻後,溫賜的神識只能看見韶寧時不時伸出的小臂,她迫切想要抓住什麼,像是在對窗外的溫賜求救。
沒有了苦情絲,他感受不到韶寧的情緒。
只能聽見她的聲音,帶著有一點抗拒和恐懼,痛苦,歡愉。
床帳被帶著咬痕的手掀開一角,露出她失神的眼。韶寧沒有看見他,她被卷著腰肢,連哭帶罵,鬧脾氣想要出去。
窗外的他誤把這種情緒當做了求救的信號。
溫賜還沒聽見她這樣說過話,一直喊師尊,聽起來挺招人喜歡的。
也很可憐,她在哭。怕韶寧死了,溫賜步子微動,想進去拯救自己的盟友。
神識見一隻男性特徵明顯的手把她拉了回去,十指相扣。
韶寧被翻了個面,她呆呆地沒有反應,隨後被拖了回去。
微風拂過,溫賜恍然夢醒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