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雙雙沉默,空中只剩妖獸的嘶吼聲,「嗷——!」
叫聲戛然而止,商陸刀口一轉,妖獸直挺倒地。
痴呆韶寧:「嗷。」
她單手扛著松樹,面無表情地盯著溫賜和商陸。
溫賜久久沉默,半晌後道:「這是個什麼東西?」
商陸借著月色,俯身在地上找到了包裝取短補短粉的紙頁,指腹擦去血跡。
「裡面有糊塗菇,藥效只有一個時辰。」
糊塗菇會造成部分記憶的缺失和智力的下降,易中難解。好在時效短,藥效過後不會給人留下禍根。
商陸隨意擦淨刀,收刀入鞘後伸手將她扛著的松樹拿走放地上,「我送你回客棧。」
韶寧呆愣地看著他,思考很久,才道:「你是小啞巴。」
商陸神色微怔,瞳孔間笑意細碎,應答:「對,我是小啞巴。」
她轉頭,看向抱劍的溫賜,意識到他說話很不好聽,皺眉:「你呢,你是個什麼東西?」
溫賜的世界觀一瞬間崩塌了,她之前不是說自己是獨一無二,所以會記住自己的嗎?!
這才過去幾天!他還沒死,她就把他忘記了!
在他回神後,商陸已經帶著韶寧準備下山,溫賜的聲音平淡,陳述事實道:「魏枕玉在客棧,你迫不及待去送死嗎?」
商陸停住腳步,溫賜順勢上前牽過他懷中的韶寧,「我送她回去。」
商陸低下頭,詢問韶寧的意見,她看了溫賜一眼,「你是誰?」
「我是你師尊。」
聽聞此言,她腦海中出現一個模糊的輪廓,好像確實如此。
韶寧點點頭,轉頭跟商陸招手說『拜拜』。
見她隨著溫賜下山,身影消失在目光所及之處,商陸收回眼,回了鬼堊樓。
......
韶寧拖著站到麻木的腿往山下走。迎著冷風,她的糊塗腦袋瓜子清醒了一些,想起了更多關於『師尊』的記憶。
她想到是執夷,是師尊,也是她的道侶。
腳步頓在原地,她順勢坐在旁邊石頭邊上,「師尊背我回去。」
溫賜回頭,神識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上停留片刻,透露著清澈的愚蠢。
「快一點。」見他不動,韶寧伸手拍拍石塊,自掌心觸碰的地方開始,堅硬的石塊攀上裂紋,隨時會裂為幾塊。
他認命地蹲下身,「上來。」
她老實摟著溫賜脖頸,看他步履輕快,穩步下山。
腦海的記憶恢復了一點,但不多。
韶寧一雙手亂動,去摸他的面具:「師尊,你怎麼戴上面具了?你臉爛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