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整個人都粘在韶寧身上,如膠似漆,大搖大擺地向商陸展示他們有多麼相愛。
溫賜樂不可支,原來在幾個盟友里,只有商陸才是最被韶寧冷落的那個。
月夜告白又怎麼樣,把他當死人怎麼樣朝夕相處又怎麼樣。
他眉眼漾著笑意,連帶著虞偃帶來的幾分厭煩都消了大半。
意識到失態,他壓下唇角,緩下神色道:「啊,原來是商六爺,失敬失敬。」
「明光宮空殿多得是,這方小床容下了妻主和我,再容不下商六爺了。」
他伸手做了個『請』的姿勢,「商六爺,請吧。」
還怪有禮貌的,雖然有點缺德。韶寧這般想著,她接受到松獅犬受傷的眼神,低下頭錯開眼神。
見此,松獅犬在一瞬間快要碎開,它委屈地團著身子,睡在韶寧身邊。
它不下去。
它在韶寧懷裡睡覺的時候,溫賜不知道在忘川的哪條河岸喝西北風。
路過的小鬼居然沒給他拔了踹了除了,丟河裡淹死。
它不走,溫賜見狀心生不滿。明光宮好歹是他的地盤,若連韶寧身邊的貓貓狗狗都治不住,他哪有臉面在韶寧身邊立足。
「商六爺是個明事理的人,賴在他人妻主身邊,不成規矩吧?」
松獅犬聞言抬頭望向韶寧,口吐人言,「他一條為老不尊的走狗都可以,我為什麼不可以?」
「我睡在你身邊,變成狗的樣子,什麼都不做。」
畢竟每天晚上溫賜都是這麼對韶寧說的,什麼都不做,只睡著聊天。
熄了燈後小動作比誰都多,親了嘴又去啃耳垂,親完後期待又害怕地問她,自己好不好看?
她喜不喜歡?
韶寧如實回答,溫賜半信半疑,他想點燈再問一句,但是礙於真相而膽怯。
溫賜閉眼前都在想,她人真好,捨得騙騙他,很少推開他。
想要更多,卻擔憂貪得無厭的性子被她嫌棄。
而松獅犬睡在外屋,修士耳聰目明,它聽得清清楚楚。
它對他們的關係有了大致了解,溫賜在她和執夷的愛情中橫插一腳,不知廉恥地為愛做了三。
溫賜這個無賴都可以爬上韶寧的床,為什麼他不可以?
「和之前一樣,可以嗎?」
待它說完,韶寧未言,溫賜已然發怒。
不行!絕對不行!韶寧的床上只能有他一條狗!
其他都是野狗惡犬!
「有鬼堊樓在,商六爺不是無處可歸,如今擺出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,要做給誰看。」
溫賜攥著床單的手被摁住,韶寧害怕他倆在床上打起來,垂眸望向目光冷漠的松獅犬,「晚點我們談談吧。」
松獅犬身子僵滯,把頭埋進毛茸里,不答話。
因為還要拜師,與商陸的坦白局留到了下午。
它賴在她懷中,和旁邊高位的溫賜一樣面無表情,見虞偃奉茶。
虞偃晨間來敲過幾次門,都給溫賜讓韶寧回絕了。韶寧昨夜選禮物花費了些時間,她也困,在溫賜不斷的慫恿下最終沒能爬起來。
現在已經快到午間,等了半晌的虞偃並無怨言,雙手奉上一盞熱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