閉上眼,嗅著淺薄的血腥氣,他的靈魂被撕扯為兩半。
一半踏入殊死搏殺的無盡輪迴,刀劍無言,刮到身上,帶著不可避免的痛覺,商陸提著劍,站在屍山血海間倉皇回眸,恍惚想起走來的原意。
一絲念頭支撐他拖著疲憊的身體,千年倏忽,與另一半靈魂相遇。
掌心的觸感告訴他,擁著人的是韶寧。
商陸睜眼,韶寧已經滑坐他身上,他攬著她腰肢,側身與她一起倒在鋪了絨毯的地面。
這不是夢,就算是在夢裡,他都不敢構思的景象。
指尖流連在韶寧的眉目間,虔誠痴迷地吻過每一處。
他是她的信徒,亦有幸成為她的戀人。
韶寧被他看得臉紅,她別過臉,「你現在信了嗎?」
「我......」他吻到她鎖骨處,抬頭欲答話,門從外被人推開。
她和商陸齊齊轉頭,看向門口。
光線照亮驚鶩半張臉,他把準備說的話吞了回去,面色冷到極致,臭著臉一言不發地走了。
他一去不回頭,徒留兩扇門大開著。
韶寧:「......狗東西你倒是給我把門關上啊!」
她遲早要捶死他。
門另一邊伸過來一隻白淨的手,虞偃垂著頭,非禮勿視地替師尊關上了門。
「......」
韶寧推開商陸,她隨手梳了幾把頭髮起身,理順衣裙後憤怒起身,氣哄哄地去踹驚鶩的房門。
韶寧叉腰質問:「來找我幹什麼?」
他坐在陰暗無光的桌前,冷眸見韶寧進來。
她愛美,常抹口脂,上頭的顏色都給人吃得差不多了。
白淨的面上反倒染上了胭脂,像初春日出前布滿粉雲的天。
小時候她就經常和那個叫二十六還是三十八的夫侍形影不離,反倒把親弟弟排除在外人之外。
魔並不看重血緣關係,他的兩個皇兄更是淡薄,從不和這個最小的皇弟一起玩。
他們時常花天酒地,眼中只有美酒、佳人、和財寶,或者是最具血性的戰士才能與之為伍。
小蘿蔔四子去找他們,只會被兩個皇兄當做球踢,或者被摁著灌烈酒。
古魔神見怪不怪,二皇兄就是這麼被大皇兄踢大的。魔族皮實肉緊,特別是魔神之子,弄不死,也很難受傷。
魔後懷著肚裡的孩子時,還能和仙家大能打得有來有回,後頭是因為誤中奇毒,第三女未出生。
魔後因此大受打擊,被抱來的禁忌主不是魔族,人族奶糰子在魔族上下的眼中,就像是易碎玻璃。
幾個哥哥圍著看不敢動作,上手碰碰都會被古魔神捶一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