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著了?把她弄醒重睡。
他不關心皇姐的睡眠質量和蒼劫氏的存亡,這次來找她,是覺得那個垂釣者很奇怪。
乍一看,他手上的傷和打鬥中造成的傷口完全吻合。
驚鶩回憶打鬥的細節,他的刀口偏了毫釐。
且當時驚鶩為了留活口套取千鈞玲瓏骰碎片的下落,下手有輕重。
那人手上的傷,比他造成的傷口更深。
驚鶩站在韶寧床前,她剛入眠,睡得不算沉,時而翻身踢腿嘀咕。
雙指一松,手上掐著的法印消散。他本來打算把她直接拍醒。
現在想一想算了,大發慈悲地饒她一次,待明日再說。
他說服自己,輕哼一聲打算離開。床上人突發惡疾,伸腿把被褥踢到了地面。
驚鶩步伐頓住,彎腰為她撿起被褥蓋好。
準備離開時韶寧從被褥間探出雙臂,突然抓住了他捻被褥的手。
驚鶩一僵,見她迷迷糊糊地睜眼,「商陸?你回來了?不是說最早明天早上回來嗎?」
他和商陸生得差不多高,衣服也是相似的暗色。
韶寧另一隻手拍拍床榻,給他留了個空位。
驚鶩呆愣地站在原地,把來意忘得一乾二淨,仔細思考自己是理直氣壯地甩開她轉身就走,還是要做些什麼掩蓋今日的冒犯。
韶寧等了片刻,沒等到商陸變回松獅犬爬上床。
她疑惑地醒了些瞌睡,雙指夾著靈力去點燈。
直愣愣站在原地的他心一慌,下一刻韶寧點亮燈,燈光照亮屋中小半天地,垂眸見地上站了只小松獅犬。
松獅犬沒有往日這般粘人,它垂著頭,沉默地站著,張嘴沒叫喚出聲。
韶寧揉揉眼,她起身把松獅犬抱入懷中,明顯感受到它身子僵硬,絲毫不動彈。
魔瞳被隱去,變成和商陸相似的淺色瞳孔,松獅犬恨不得頭點地,不敢直視她的目光。
韶寧掐著它的下巴抬起頭,松獅犬淺色的瞳孔中不見親昵,帶著陌生和幾分嫌棄。
應該是自己還沒睡醒。
「怎麼回了趟鬼堊樓就不認妻主了?」
「嗯?說話?」
她親身扮演了一次霸總的戲碼,被自己油膩到後撇撇嘴,伸手撫摸松獅犬的毛髮。
心想以商陸的外貌條件,放在現代很適合玩cosplay。
商陸cos,她play。
意淫結束,韶寧揮手熄滅燈,在松獅犬毛茸茸的額頭印上一個吻。
它垂在空中的短小四肢一瞬間繃直。
在韶寧準備把它帶入懷中時,松獅犬拔腿往榻下跑。
韶寧打著哈欠,一把攥著松獅犬的小尾巴,把狗攥了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