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案兩個人都心知肚明。
木偶的身體要承載太初的魂魄。
他不能死。
韶寧騙人的本領不見長,更別說眼前人是魏枕玉。
他對她而言,已經輕到懶得花費過多的心思去扯謊了,只需要面上蒙著一層單薄的紙,不將它撕破就夠了。
魏枕玉知曉她心中所想,不甘翻湧幾圈,緩慢地壓了下去。
他更不能撕破供自己立足的紙頁。
以他的境地,最忌諱也最沒有資格去攀比。魏枕玉把自己的處境摸得很清楚,他花了很多時間去自我緩和,低低地應了一聲,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我以後不會再問這種問題了。」
韶寧不知道他想通了什麼,以為他終於忍不了這分子憋屈想開了,卻見他蹲下身子為水妖看傷勢。
剛才那個一擊致命的問題好像沒有從他口中問出,眼前心碎頹唐的人也不是魏枕玉。
她兩瓣唇合得緊密,想說話安慰他,邁步往魏枕玉方向走的時候又縮回了腿。
戚靈修......在她心底確實更重些。
她現在對魏枕玉,連他幫助了自己而產生感激都比男女之情更重一些。
正猶豫要不要過去時,韶寧垂在身側的手被人勾住了小指,她回頭,見戚靈修手裡捧著一顆水珠。
他掌心的水珠間浮現陣法的紋路,是缺失的最後一部分。
他們之間隔著幾寸遠,衣袖邊角挨在一起。
戚靈修往她的方向靠近,自昨夜起,他就想無限親近她。
原來愛和被愛是如此滋味,好想和她待久一點。
從魏枕玉的角度看去,兩個人親密無間,正咬耳朵說悄悄話。
他指尖微顫,收回眼繼續為水妖治療傷口。
思緒混亂蔓延,如何都壓不下去。按捺不住時會抬眼瞧韶寧一眼,動作輕微細緻。
見戚靈修為她拂去額邊碎發,他們壓低的說話聲清晰映入耳中。魏枕玉全然沒有了包紮的心思,目光黏在韶寧面上,一言不發。
他手下的水妖躺了半天沒等到後續,捂著包紮到一半的手臂坐起身,先覷了一眼魏枕玉面上的落寞。
它再順著他目光看向韶寧和戚靈修,心覺不好,偷偷變成一顆小水珠滾著跑了。
韶寧不知道有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,她接過戚靈修手中水珠。魍魎半死不活,絕大部分身體都被魏枕玉凍壞了,只剩這一顆水珠。
「你什麼時候補齊陣法?」
空氣霎時靜了,戚靈修無聲吐出幾個字,話語在口中兜兜轉轉,「無窮水界受到的損害不小,需要有人留下來修補,我想等到修補完成再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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