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魔族多的是。」驚鶩毫不在意地說。
她頓時啞口無言,魔族確實有部分魔不顧倫理,近親通婚。
韶寧動動唇,想告訴他自己不是他親姐姐,又怕他變本加厲。
「況且,」他停頓片刻,「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。你不是也沒分清誰是我,誰是他嗎?」
他拔高了聲音,「你入了人族,身上不再留著魔族的血脈,我們已有夫妻之實。我看魔族不需要這個帝姬,更需要一個魔後......」
驚鶩側過臉,唇側溢出一絲血跡。
他撫上韶寧打過的臉側,問:「你也這樣打過他們嗎?」
她的威懾力對驚鶩為零,他垂眸看向氣得雙眼發紅的韶寧,她連打他,都要跳起來才行。
驚鶩擦去唇邊血跡,小時候做什麼她都沒有打過他,最多只是訓誡。
聽他坦然地認下,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,一時難以置信。
方才用的力道很大,韶寧掌心發麻,她神思恍惚地想,要是他們真是親兄妹,古魔神一定會把他們倆燒死祭天。
「......隨我回白玉京。」嗓子干啞,韶寧頓了很久,才說出這句話。
她喚出水鏡,陰暗逼仄的房間被透亮的鏡中空間替代。
驚鶩忽然見了光,他壓著鴉睫,分外不適應。
淨琉璃現身,操控水鏡把二人送到了白玉京。
他淺色的眸子落到鬧脾氣的姐弟身上,想勸解,最終一言未發。
還是回去躺平吧,他們會解決的。
水鏡能看見別人的未來,卻看不見和自己有關的事情。淨琉璃想著還是低調做妖安全一點,畢竟惹惱了小魔神,誰都吃不消。
韶寧提著裙擺上了白玉京最高層,驚鶩跟在後頭,她在柜子中翻翻找找,拿出一截長鞭。
「跪下。」
驚鶩屈膝跪在她身前,這間屋子很狹窄,牆壁上掛著各種刑具。
韶寧手中的是訓神鞭,上頭有古魔神的施下咒語,見此如見古魔神。
背後落下一鞭,頓時皮開肉綻,三鞭落下,他的背部已然血肉淋漓。
在第四鞭之前,韶寧停手道:「若你認錯,保證再也不犯,過去之事既往不咎。」
驚鶩額間冒著冷汗,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不能穩住心神聽她所言。
他單手撐地,再直起脊背。「不認。」
「我是你唯一的血親,我們比旁人更親密,何錯之有?」
他顧及著那層倫理綱常,反覆猶豫要不要繼續,期間隔了多日未找她。做到這一步,已經是他的極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