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說的,把名字報給我。」韶寧憑空變出一張紙,丟到驚鶩懷裡,「再說,什麼新歡舊愛,論先來後到,商陸比大部分人早多了。」
一句話戳進了驚鶩心窩子,此時大門從內打開,商陸站在石階最高層,底下的驚鶩是他沒見過的人。
來時商陸零零碎碎聽見了幾句,誤以為這是韶寧的弟弟。
......其實也差不多。
意識到這一點,他走到韶寧身側,禮貌地喚了一聲『叔叔』。
驚鶩的面色迅速冷下去,韶寧一瞬間覺得天塌了。
「那個,孩子不懂事。」她拉著商陸快步往回走,一邊偏頭小聲對商陸道:「你現在還小,打不過他,快溜。」
商陸不解,同樣小聲問:「他很可怕嗎?」
「魔,可不可怕?吃人不吐骨頭!」
身後傳來陰沉沉的聲音:「我還沒死,聽得見。」
「哇啊!快跑快跑!」
她拉著商陸跑回院子,再出門逛街時已經沒見著驚鶩的身影,外頭桌子上只剩一張寫滿了所有夫侍名字的紙。
她以為對方已經回白玉京了,直到打開買給商陸的糕點的盒子蓋時,盒子裡只有一隻灰兔子,毛髮上還沾著糕點碎屑。
這一招應該是和應阮學的。
天色晚,看不清兔子的魔瞳。商陸不知道它是驚鶩,看見它在餐盒裡,所以問:「今天想吃兔子嗎?紅燒還是清蒸?」
韶寧覺得自己最近真的要抽出時間關心商陸的安危。
她掐著兔子後頸,順手拍拍它身上的碎屑,「算了,把它養起來吧。」
看見她凝重的面色,商陸以為自己說錯話,懊惱地應下。
因為驚鶩變成了殺傷力不大的兔子,這座小破院子的氣氛比韶寧想像的平和不少。
他們的生活好像沒有被破壞,她日復一日地教導商陸修習,看他練刀施法,不過懷裡多了一隻兔子。
刀尖與風聲擦肩而過,風凌厲如刃,轉瞬將半空落葉切成碎片。
有韶寧在的時候,商陸的餘光都在她身上,她很喜歡這隻兔子,準確的說,應該是她很喜歡一切的毛茸茸。
打洞亂竄的灰老鼠除外。
手中的長刀斬盡春風,轉彎時他分了神,思緒如春風壓不倒的野草般豐茂萋萋,猜想自己是不是也要做些事來討她歡心?
直到他無意中看見兔子變成人身後吻上韶寧時,想法落地。
接吻,只適用於戀人間的親密行為。
商陸猜疑他們的關係,但始終對此事一言未發。
輾轉反側多日後,商陸也就想通了。
第一,韶寧做什麼都是對的。
第二,反正他又不是韶寧的親弟弟。
第三,他已經把自己賣給她了,要一輩子伺候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