盤下這店的時候,是全額買下來的。這店好在前面能當鋪子,後面是個小小的院子,有五間房屋,可以住人。
關離將人引到堂屋,將人安置好。打了一盆水,給老太太梳洗一下,看著她睡下,才離開。
這時候,苗嬸子已經關了店,苗叔從外面回來,妞妞被哄睡了。
他看一眼關離跟苗嬸,苦悶道「我打探過,孔大娘去衙門找人,果然發現那是她兒子,她一著急,就跑到衙門去喊冤。誰知被衙役打了出來,人恍惚失神。」
苗嬸子一聽,心裡也發愁,覺得這是自己害的。想了想,出門去找了大夫,給老太太看病。
等大夫一走,苗嬸子才道「老太太是嚇著了,身上沒有大礙,吃了安神藥就好。」
「可我覺得,她兒子若是不能出來,她這病只怕好不了。」關離為發苦,這叫什麼事。明明那幫人做了壞事,不遭報應不說,無辜的人還要被迫害。
「眼下別想這些,先照顧好老太太,其他的,明日再說。」苗叔也沒法子,只能這樣道。
升斗小民,怎麼跟當官的斗。
到了第二日,老太太醒來,一睡醒,就要去取縣衙找兒子,說是要擊鼓鳴冤。苗叔卻攔下她,勸道「大娘,不是我不讓你去,實在是這事喊冤也沒用啊。」
「怎麼就沒用呢?那縣老爺不是父母官嗎?咋就不能給咱做主?」老太太委屈「我家修儀式再好不過的一個孩子,知書達理,從來不跟人吵架,最是講道理。他不會殺人的,他絕對不會殺人的。」
見她神情激動,幾人勸不住,關離擔憂,這要是衝出去,恐怕要出事,不得已才道「您要去也行,喝了藥再說。」
苗嬸子會意,趕緊道「就是就是,你這身子,若是現在去,只怕會暈倒在路上,不如喝了藥再說。」
老太太一聽,覺得有道理。她要留著力氣去伸冤,可不能暈倒在路上。
苗嬸子去熬藥,熬了很久才來。給老太太吃了藥,又吃了飯,最後還是磨不過,才讓苗叔送她去衙門。
關離感覺十分不好,按照這情形,老太太註定無功而返。
果然,傍晚的時候,回來了。這一次的情形,並沒有好更多。聽苗叔的意思,老太太甚至遇上了死者的家人。
那賣糖人的媳婦柳氏,是個兇悍的。一口咬定是孔修儀害死了她丈夫,不僅要孔修儀償命,還要老太太賠錢,一口就要一百兩。
老太太家裡若是有這個錢財,還用的著出來擺攤嗎?
這一去,苗叔找到李管家,送了些銀子,總算讓老太太見了她兒子。見自己的兒子一身狼狽深陷大牢,老太太哭的昏天黑地。可哭,解決不了問題。
苗叔在獄卒的催促下,帶著老太太離開,到門口,老太太直嚷著兒子冤枉。可沒人聽,這牢里關著的無辜人,多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