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嚇住,紛紛安靜下來。
褚縣令十分滿意這情景,震懾住眾人後,摸了摸鬍鬚道「堂下何人,報上名來。」
柳氏率先道「民婦查柳氏,乃是受害人的妻子。大人,這書生為占擺攤位,竟然憤怒將我丈夫捅死,還請大人為民婦做主,嚴懲殺人兇手。」
「不是我,人不是我殺的,是街上的惡霸殺的。」孔修儀被關了幾日,想來遭受不少折磨,神態已經有些慌亂。
褚縣令狠狠一拍驚堂木「吵什麼,本官自有決斷,罪犯報上名來。」
孔修儀一震,清醒稍許「晚生乃是天寶二十年秀才,孔修儀。」這竟然還是個秀才,難怪見了官老爺不跪拜。
褚縣令的綠豆眼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之人,頓了頓道「既是秀才,緣何要跟一小販爭奪攤位,你也不怕有辱斯文?」
孔修儀慌忙解釋「大人容秉,晚生因為家貧,不忍老母辛苦,這才出門賣些小吃食,以圖賺些錢財,貼補家用。原本見街上有塊空地,晚生以為無人,這才占了位置。誰知那賣糖人的,竟然跑來跟在下廝扯,非說這地方是他的地盤。」
「晚生說,這大街上原本就是公眾的地方,如何成了他的地盤。晚生不肯相讓,他氣惱,便請了惡霸伍建賓來做主。晚生跟他們講道理,他們不肯聽就算了,那伍建賓竟然拔刀出來,要砍死晚生。賣糖人的運氣不好,被伍建賓砍中,這才丟了性命,跟晚生真是半點關係都沒有啊。」
孔修儀心裡發苦,不過是出來擺個攤,怎麼就攤上人命官司。這幾日在大牢,他是吃不好睡不好,日日喊冤,都要被獄卒嘲笑,讓他早日認罪。孔修儀如何肯?他分明是無辜的,怎麼能因此枉死。於是憋著一口氣,想到等到今日來訴冤。
「你胡說,分明是你氣我丈夫不肯將地盤讓與你,這才拿刀捅死了他。青天大老爺,您一定要給民婦做主啊!!」柳氏哭天喊地,十分委屈。
褚縣令聞言,看著兩人道「既然都說是在大街上殺的人,那必然有目擊者,你二位可有證人?」
「有有有,民婦有證人,就在大堂外。」柳氏率先發話,對著褚縣令只點頭。
褚縣令也不等孔修儀發話,立刻道「那就把人請來。」
柳氏聞言,趕緊對身後某人點了點頭,那人便大步走來。孔修儀一看,覺得那人有幾分眼熟,但一時想不起。
「小民曹葉,見過大人。」來人瘦小,看著有些猥瑣,跪拜的時候,帶著幾分諂媚。
「說說看,你當日看到了什麼?」褚縣令肅穆著臉,看著十分威嚴。
曹葉抖一下,看著孔修儀道「小的看見那賣糖人的,跟眼前這小子吵架。這小子一言不合,就捅死了賣糖人的。」
「你胡說,分明是姓伍的惡霸乾的,你怎能血口噴人?」孔修儀激動,想要衝過去理論,瞬間被衙役制服在地,動彈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