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倒吸一口涼氣,這分明是已有所指。
承王聽到這句話,轉頭看向章平候。「侯爺,這奴才一說,本王倒想起來了。臨行前,父皇千叮鈴萬囑咐,一定要親自見一見萬先生。可這一進城,就聽說萬先生遇刺的事。」
梁融似笑非笑看著章平候「侯爺不解釋一下嗎?」氣氛有點僵硬,眾人大氣不敢出。承王殿下,這分明是有備而來。
萬先生遇刺的事,只有少數幾個章平候府的人知道。所有消息全面封鎖了,還以為這位王爺沒有提,就是不知道。如今來看,他早就有打算了。
章平候頓時站起來,面無表情走到梁融面前。跟梁融對視幾眼,眾人都緊張的不行。正當觀宇戒備著,擔心他發難,章平候卻猛然跪下,給梁融磕頭。
「殿下恕罪,臣罪該萬死。」那磕頭的聲音響的很,聽見的人都覺得疼。
梁融見此,神色不明道「侯爺這話,什麼意思?莫非,萬先生當真不測了?」尾音最後一個字,聲調轉變的冷厲,身上威壓一下子釋放。眾人不覺垂下了頭,不敢直視。
這位王爺,可不是只知吃喝玩樂的棒槌。
氣氛有些低壓,眾人戰戰兢兢,擔心看向章平候。
章平候艱難道「回稟王爺,萬先生的確遭遇歹人謀害,慶幸的是,經過名醫診治,先生已經轉危為安。只是身體仍然虛弱,正在別院靜養。」
梁融陰沉著臉,並不叫章平候起來。繼續問「是什麼人如此大膽,竟然敢謀害先生?」
章平候還沒張口,梁融又道「本王聽說,萬先生是在許容縣書院講學的時候,遭遇的不測。」他頓了頓,似笑非笑看一眼周圍「許容縣的褚縣令,今日可在?」
眾人凜然,褚縣令一家死於非命的事,外面的人不知,他們這些地方官怎麼會不知。如今許容形式複雜,已經被封鎖。那裡的消息,外邊一概不知。
見無人應答,梁融冷笑「怎麼,本王的宴會,褚縣令這麼大的架子,竟然不來?」
「殿下恕罪,褚縣令他不是不想來,而是.....而是他來不了了。」章平候放低身子,小心翼翼回答。那姿態,任誰見了,都認為他在害怕。
梁融拿著酒杯把玩「哦?怎麼來不了了?」
「還望殿下明鑑,褚縣令父子一夜之間,被人屠殺了滿門。」章平候抬起頭,已經是淚流滿面「殿下,你可要為褚家做主啊,那賊人血洗縣衙,鼓動百姓衝進縣衙打砸。不僅將褚家父子的人頭掛在城牆上,還.....還連褚家不滿周歲的稚子都沒放過。」
「可憐褚大人鞠躬盡瘁,為朝廷苦苦治理許容縣,竟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,實在死可悲可嘆!!」
章平候說的聲淚俱下,將褚縣令的死狀描述的十分悽慘。若不是梁融早已有所覺察,差點就被他騙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