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州慨不接話,而是靜靜跟梁融對視稍許。梁融也看著他,想要從這個人的眼裡看出些東西,但,他太平靜了,仿佛一面透徹的鏡子。你以為起風就能讓它產生波瀾,卻不明白,它是一面鏡子,不是平靜的湖面。
在亭子外等候的觀宇有些氣惱,這人實在沒禮數,竟然敢平視他家殿下。要不是他家殿下有令,他早就上去收拾這老頭了。
觀宇伸長耳朵,不時側頭看一眼亭子裡的動靜,然後繼續安靜站崗,避免有人靠近這裡。
「殿下,可還記得,因何來到南海?」何州慨終於開口,卻不是回答梁融的問題,而是問了一個梁融意外的問題。
梁融微微怔了怔,不明所以看他。
「聽聞殿下來南海,明面上是為了清查褚縣令作惡多端,誣害學子孔修儀的案子。實際上,是起了動南海的心思。殿下,可是想開海禁?」何州慨又落下一子,平靜說出梁融來南海的目的。
梁融聞言,淡淡笑一聲「先生耳目不少,王都里的事,都清楚。」越是如此,梁融對眼前人的態度,就越戒備謹慎。
這也許,是個未知的敵人。
何州慨對梁融轉變的心思,看在眼裡,卻不戳破。而是繼續道「殿下想動南海,那殿下可見過真正的南海?」
真正的南海?梁融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這樣說,這實在是個新奇的說法。
「何為真的南海?難道本王現在在的地方,不是南海不成?」梁融語帶調侃,實則有些諷刺。
「殿下眼裡的南海是什麼樣的?富貴繁華?百姓安居樂業,所有人都富庶安康?」何州慨的語氣重了幾分,帶著嚴厲的質問,直勾勾盯著梁融,不容拒絕質問他。
梁融微頓,要說每個人都富庶,那是不可能的。但,他觸眼所及的南海百姓,幾乎都是安穩的,尤其是三年前剿滅張家匪患之後,這裡幾乎沒有天災人禍,難道不應該安居樂業嗎?
「先生這話裡有話,本王有些迷糊,難道,這南海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成?」
「殿下幾年前到過南海,是親眼見識過南海海盜之患的。在你眼裡,那些人為何成為海盜?」何州慨又問,他依舊不正面回答梁融的話。
梁融略微一想,便道「難道不是因為張家餘孽作祟,百姓被欺騙裹挾,才當了海盜?」
至少當時他們都這樣認為,自從紅島覆滅,張家算是徹底被消滅。海上的海盜,也基本被清理乾淨老百姓終於能安心出海捕魚,朝廷三年裡,都不需要再向南海撥款。
「殿下,太高看張家。」何州慨又落下一子,繼續道「區區張家餘孽,豈有那麼大的本事,能攪動整個南海的百姓,都去當海盜。你見到的張家餘孽,不過是一群百足之蟲,他們沒有那麼大的力量,去動搖整個南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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