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每一次承受來自喬家的苦,紗姑娘的這段記憶就特越發清醒。那是唯一一個陌生男人,不帶任何目的的對自己好。
可是,可是為什麼,明明自己都已經表明身份,他卻始終不肯承認自己。分開之後碰到他們經歷了什麼?龐家伯父伯母到底去哪裡了?
能讓一個人性情徹底大片,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事,就像她當年一樣。
曾經的她,也曾天真浪漫,對喜歡風花雪月,喜愛春天裡飄落的花朵,喜愛小鳥明亮的叫聲。
可進入王都那一日開始,她所有的天真浪漫都碎成了渣子。
她曾經有多期待跟父親相遇,後來就有多真恨自己身上流的那個人的血。進入師門後,她再也沒有叫過喬玉薇這個名字。
旁人問,她叫什麼名字。她說自己姓殺,殺人的殺。可大概是因為她長得太美,人們不叫她殺姑娘,而叫她紗姑娘。
姓喬的滿門抄斬,沒有一個屍首完整。她很開心,這份仇恨隨著時間的推移,漸漸淡化。再後來,她接受了這個名字。
可為什麼沒有忘掉原來的名字?她說不清楚。也許是因為,玉薇這兩個字,是母親留給自己最後的念想。也許是一會,她從來沒有忘記,自己身體裡,留著骯髒的血液。
紗姑娘陷入自己的回憶,連阿離什麼時候走都沒發現。
關離好不容易等頭髮幹了,將頭髮捆成一個髮髻,眼看到中午,親手去做好午餐,送到梁融房內。
梁融躺在床上,一動不動。見到關離過來,才慢悠悠起身,露出一副虛弱的表情。
「你不是沒有中毒,怎麼這麼臉色這麼難看?」關離將餐盤放在他旁邊,伸手摸摸他的額頭,也沒有發燒。
梁融無賴笑笑,拉過她的手「演戲要演全套。」
「這裡也沒有外人,你演戲給誰看?」關離瞪他一眼,顯然沒有把欺騙的事放下。
梁融一點也不害怕,繼續笑吟吟,滿眼寵溺望著她「俗話說,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汾王的厲害,你也見識到,咱們可不能有一絲僥倖心理。」
關離一聽,覺得也是。都說隔牆有耳,有些時候他們做得再密不透風,敵人也能通過各種細枝末節,挖出有用信息。
這可不是電視劇,每一個主角都會有光環。事實是,敵人遠比他們想的要聰明,而且很有可能成功。
現實里無論好人多麼好,成功的都有可能是壞人。
若是壞人永遠都在失敗,那這世道到哪裡還需要律法。就是因為好人太弱,總是被壞人欺負,這世道才有了律法這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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