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離卻毫無察覺,還要繼續阻攔,被觀宇一把拉開。「我的姑奶奶,這是男人之間的事,你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,不要橫插一槓子。」
觀宇這個局外人,都能看出梁融的怒火。關離的阻攔,不是息事寧人,而是火上澆油。
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觀宇算是徹底明白,自家主子最見不得的,就是阿離姑娘為了別人跟他對抗。這種時刻,誰求情都好,就是不該關離來求情。
關離卻毫不明白,想要繼續勸說,不等她張口,紗姑娘一把捂住她的嘴。在她耳邊小聲勸說「你個蠢貨,還看不出來嗎?王爺沒有殺人的意思,可你要是再阻攔下去,他的嫉妒,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。」
關離傻眼,事情是這樣嗎?
她曾經以為自己做了多餘的事,但後來才明白,有些結局早已註定,無論她做與不做,都不會改變。
「敢問先生,萬先生,何先生,與你到底是什麼關係?他們是不是...是不是...都是布衣社的人?」這是梁融最為糾結的答案之一,他不希望蒲先生回答一個是字。
那樣一來,暗藏張家勢力的布衣社,令梁融感到十分恐懼。萬宗安也好,何先生也罷,都是百年難得的人才。若這樣的人,都屬於布衣社,那他們的存在,將是一股能夠翻動大越皇朝的力量。
他不懂得太祖跟張儒年的關係,對他而言,那最多是一場,難以釋懷的知己情誼。
百年之後的今天,他跟張家沒有任何情意,更不要說布衣社這樣的組織。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,就是剷除每一個,會威脅到他與大哥的勢力。
他是大哥手中的一把利劍,理應為大哥剷除每一個不穩定因素。
大哥的皇位坐得越穩,這天下則越太平。
蒲先生早已料到他,會問這個問題。他的雙眸深深看一眼萬宗安的屍體,才悵然點頭。
「是,他們跟我一樣都是布衣社的人。」
已經前沒有隱瞞的必要,眼前的年輕人,早已洞悉一切。任何藉口任何謊言,在他眼前,只怕都是拙劣的偽裝辯解。
梁融垂眸,微微頷首,「既然如此,那在下就得罪了。」
只見他提劍襲向蒲先生,電光火石之際,他的劍卻被一道身影彈開。
龐義空出現的非常及時迅速,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。眾人詫異,他不是留在廟中,守著陳琰等人?
龐義空沒有興趣向別人解釋,只是冷笑看著梁融「怎麼著,承王殿下這是想過河拆橋?」
這話倒也沒錯,剛剛自己這幫人才幫了承王殿下,承王一轉身卻要去殺蒲先生。無論誰見到這一幕,都要指責承王是個小人。
梁融卻十分坦然,淡定,一點也沒感到羞愧。「一碼歸一碼,蒲先生與龐師父這救命之恩,在下沒齒難忘。但關於布衣社的事情,在下想請你們回去,說個清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