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歐陽家最大最豪華的船,足足夠幾百人居住航海。可以儲存大量的食物淡水,在海上航行一年,都可以不下船。
不用說,那一定是章平侯一家子。
「屬下再三審問,確確實實有章平侯的人參與其中。」這個答案王錚覺得十分意外,章平侯雖然說對朝廷並非忠心耿耿,但是,從種種跡象表明,他也沒有想要投靠汾王的意思。
按道理,他應該坐山觀虎鬥,看著汾王跟承王兩敗俱傷,為何會忽然插手,幫汾王對付承王?
這聽上去有些不合常理,梁融再三思考,當時的章平侯,似乎因為受傷幾乎足不出戶。
按照時間推算,他應該早就知道汾王的意圖,那個時候,就已經在準備退路,但為何又會插手太醫一事?
如果事情成功,那豈不是幫著汾王達到目的,這對章平侯根本是百害而無一利,他沒有任何理由,要橫插一槓子。
「殿下,您說這會不會是汾王故意設下的圈套,就盼著我們去對付章平侯?」王錚不是沒有懷疑,但這些證據,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挖出來。
由不得他不懷疑。
既然暫時想不通,梁融便不再繼續想。反正此時章平侯已逃之夭夭,他們眼下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太雜,暫時沒有辦法顧及章平侯。
「罷了,這件事先放到一邊,我讓你查的布衣社,情況如何?」龐義空雖然因他而死,但是布衣社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,他一定要弄明白。
未知的危險,才會打得人措手不及。而梁融,不喜歡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。
說起布衣社,王錚十分羞愧,他羞愧搖搖頭「殿下恕罪屬下無能,這個布衣社沒有任何蛛絲馬跡。」
江湖也好,朝廷也罷,從沒有人提到過這個組織。它就像完全不存在,若不是殿下讓他查,他都懷疑,會不會是殿下空想出來的一個東西。
布衣社聽起來還以為是賣布的,他把商界的商會,各路存在的詩會,甚至是閨閣小姐夫人們組織的茶會,都查了一遍。
布衣這兩個字倒是有人用,可通通不是殿下要找的那一個。
王錚把手裡可用的每一個渠道都用了,奈何一無所獲。這個不一舍,既不是江湖幫派邪教,也不是山寨土匪海盜,更不是商會茶莊。
王錚也想不明白,該用哪個詞來形容這個布衣社。
聽到這個答案,梁融覺得欣慰,卻又覺得茫然。沒有人知道,就代表布衣社可能並不大,成員不多,這意味著危險可能就沒那麼大。
但轉念一想,縱然是萬宗安這樣的大儒,都是布衣社的人,那就更說明,這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存在。
這些人沒有到處宣揚布衣社,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目的。但在梁融看來,越是見不得光,才越是讓人害怕。
這個藏在暗處的布衣社,也許人數多到他難以想像,他們一個又一個藏在暗處,不為人知。
就像是蟄伏在深夜裡的狼,一個不留意就可能要了你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