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阿江爛命一條,叫死不足惜。可阿妹是無辜的,明日詹家若來人問罪,二位儘管叫我交出去便是。」
「可阿江在這裡懇求二位,給阿妹跟她奶奶留條活路。如此我畲江便是做了孤魂野鬼,也會報答二位。」
說吧,是畲江又連連磕頭。跪在地上,不願意起來。只盼著眼前的兩位長者,能保下阿妹跟她奶奶。
白叔氣的渾身發抖,很想大聲訓斥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,可一想,這還真不是他們的錯。
詹寶德欺男霸女,橫行鄉里,本就讓人厭惡。他們敢怒不敢言,心中一直憎恨。
如今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,受傷的又是村裡的兩個晚輩。作為長輩,沒能保護他們,難道還要指責他們,不該保護自己嗎?
白叔左右為難,怒氣攻心,最後實在說不出一句話,只好氣憤甩手轉身。
畲江見狀,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期盼看著老村長。他眼裡滿是懇求迫切,已經是無路可走。
老村長長長嘆一口氣,撐住拐杖道「阿江,你既然知道他詹寶德是什麼人,那就更應該明白,詹老爺,不是個善茬。」
「詹寶德雖然不是他唯一的兒子,可卻是唯一的嫡子。他詹府,不就是靠著這個正妻嫡子,才能跟王都里的秦國公攀上關係?」
「如今他一死,他母親秦氏豈能甘心?」
「恐怕到時候別說交出你,就是怕咱們一村人的命都交出去,也沒用!」
老村長的這番話,嚇的畲江癱坐在地,甚至白叔,都傻眼。
「他叔,你可別嚇我,事情真有那麼嚴重?」白叔難以相信,這姓詹的再厲害,也不可能把全村一百多口人全給殺了。
「事到如今,騙你作甚?你難道忘了,幾年前,得罪詹家的劉氏一族?」
老村長提到姓劉一族,才讓白叔意識到,事情可能比他們想的還要嚴重。
劉氏一族的族長,不過是寫文唾罵詹家為禍鄉里,不屑與他們為伍,就被詹家謀害,整個家族被栽贓勾結海盜,殺人越貨的罪名。
不過一個月的時間,劉氏一族就在湖城消失。全族上下,無論男女,共計兩百多人,全部斬首示眾。
「可那時候,是章平侯當道。南海的事全由他說了算,現在不同,現在是蔣大人做主啊!」畲江還是不甘心,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遭。
大不了一命抵一命,絕不拖累村子裡的人。
白叔雙眼一亮,看向老村長。誰知老村長卻繼續搖搖頭,「傻孩子,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」
「前幾年,南海海動,死了很多人。朝廷為了救濟南海百姓,迫不得已,向南海世家妥協。這才從他們手裡,換來救命的糧食。」
「你可知,朝廷為詞,做了什麼讓步?」
畲江搖搖頭,這些東西他哪裡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