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海嚴防死守,誰知道這幫人竟然繞道南海。
當然,這裡面還包括一些從南洋,或者更西面,遠道而來的佛朗機人。
但這些人數跟北面那幫人相比,連一半都不到。
三年前內成海動之後,整個南海可以說千瘡百孔。朝廷別說想要開海禁,光救災,就足以耗空國庫,筋疲力盡。
三年前上任的那位皇帝,倒也是個有本事的。哪怕後來的佛郎機人趁機攻打南海,哪怕整個大越朝勒緊褲腰帶過日子。
南海這塊地,依舊沒有被侵吞掉。佛朗機人只能在南海遠處的海島駐紮,時不時騷擾沿海百姓,搶掠物資。
然而歷時三年,不說老百姓,為謀活路再次淪為海盜。
光是兇猛殘忍的毛賊子,就已經讓很多沿海百姓聞風喪膽。這幫人每次上岸,絕對是燒殺搶掠,奸**女,無惡不作。
他們一次比一次機警,又跟海盜,甚至一些世家豪門暗中勾結在一起。
很多次,朝廷得到風聲趕到現場,這幫人已經搶了東西,逃之夭夭。
蔣騰為此日夜煎熬,想了無數辦法,卻也只能坑坑將毛賊子逼退稍許。那幫人,始終徘徊在南海周邊。
因為蔣騰的策略,南海百姓的損傷有所減少,但依然沒有將毛賊子徹底清除。
而對於南海百姓而言,除了海盜,最可怕的就是毛賊子。海盜還可以動之以情說人話,但毛賊子上來就是殺,一句廢話都沒有,目的,就一個,搶。
阿烈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,覺得十分詫異。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,怎麼會有女人出現?
他還沒回過神,眼前年輕的男子就已經嗤笑「嘿,回神,我們老大問你話呢!」
瘦子迫不及待回頭,卻看到一個戴面具的女人。他看著那張在陽光下,徐徐生輝的銀色面具,只覺得圖案猙獰,有幾分熟悉。
倒是阿烈,聽到老大這個稱呼,心裡猛然升起不好的預感,早上起床那跳個不停的眼皮,再次突突跳動。
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回頭,看清那張銀色面具,嚇得差點尿出來。他努力維持震鎮,告訴自己,這不可能。
傳聞中,恐怖狠辣的南海王,那個讓毛賊子聽到,都能聞風散膽的南海王。那個傳聞中,以一當百,一個人獨闖飛鴻島,剿滅洪幫主百餘人的南海王。
那個讓南海大大小小,近百餘海盜幫派,心甘情願俯首稱臣的,南海王關離,竟然是一個女人?
阿烈看著眼前這一群乳臭未乾的傢伙,越想越覺得不對勁,與其說這個人是手腕老辣,讓所有人畏懼的南海王。
這幫人更像是,拉著南海王的大旗,趁機黑吃黑,不知天高地厚的新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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