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爺搖頭苦笑「你還是太年輕,不要以為一番傳言,那個人就真的淪為喪家之犬。你別不服氣,仔細想想,他消失三年,這南海暗地裡的勢力,可曾易主?」
「這.....」厲澄明無力反駁,哪怕金鋪換人,哪怕詹家接手,每年的出貨量,都有定數。
而這貨送向哪裡,不言而喻。
二爺長長嘆一口氣,走到門外,看著天上的星光點點。「我活到這把年紀,已經是賺的,要是真送了命,倒也不委屈。」
「但你跟手下那幫兄弟,還年輕的很,不該留在這裡,白白搭上性命。」二爺這句話,讓厲澄明沉默不語。
既然做了殺人的買賣,就該想到遭報應的那一天。淹死都是會泅水的,玩蛇的人終究被毒蛇所咬。
厲澄明年少受二爺救命之恩,才得以苟活今日,他知恩圖報,一輩子心甘情願跟著二爺。
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,二爺若是死了,他會如何?此刻二爺的話,讓他心情沉重,心裡頓時沒了答案。
長夜漫漫,山裡的風,又干又涼,刮在身上,讓人覺得有些冷。
這一夜,方老四沒睡好,二爺跟吳柒也沒睡好,關離與梁融卻因為累了一日,睡得十分香甜。
幾家歡喜幾家愁,不外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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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兩三日,關離梁榮日日去熬藥,並且小心翼翼為每一個病人敷藥。
三日之後,一些病情輕的人,的確恢復精神,能夠下床走動。而那些病情嚴重的,情況得到遏止,沒有再惡化。
這對病人來說是個好消息,可偏偏以山洞裡的人,沒幾個高興的。
每一次他們上藥,都有守衛嚴加看管。病人只能小聲回答一些關於病情的問題,其他的再怎麼問都不會回應。
壓抑的氛圍,關離感受深切。她自然知道,這些病人為何如此。看他們的身體狀況,就知道長期遭到奴役。
生一場病,得到短暫的休息,一旦病情好轉,就意味著他們要繼續幹活。
可那活,去會讓他們死的更快。
守衛嚴加看守,不准關離他們跟病人有太多過界交流,藥一上完,他們就會被請出去。
三天後,三五個病情好轉的病人,立刻被守衛帶走,繼續幹活。
那幾人麻木著臉,由著守衛驅趕,去幹活。
關離曾經故作天真,問守衛要把人帶到哪裡去,卻只得到守衛一句冷言,不要多管閒事。
關離生氣癟嘴,不再好奇問話。梁融一面賠小心,一面拉著關離離開山洞。
關離臭著臉,誰看了都知道,她十分生氣,一路走來,見誰都沒好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