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知你低估了章平侯的戒備心,最後身負重傷,險險逃脫。而跟你一起復仇的人,卻慘死刀下。」
「再然後,你被二爺救下,因為得知這是歐陽家的產業,所以才故意留在這裡,想要尋機復仇,這些工匠身上的病,這群死掉的大夫,都是你的手筆,為的就是想要引出歐陽家的根本,是也不是?」
三年前章平侯遇刺的事,一直是梁融的心病,他始終想不通,到底是誰如此恨章平侯,又有那麼大本事差點得手。
如今看來,的確是深仇大恨。但章平侯也算是受人待過!
厲澄明擺弄一下自己手中的鎖鏈,不再隱瞞「承殿下好本事,既然如今你什麼都知道了,那你準備如何處置我?」
他的目光很坦然,就像自己曾經見過那些赴死的人,明知自己要死,不掙扎不害怕,平淡接受自己的下場。
「你不怕本王殺了你?」梁融笑笑,將殺人二字說的十分平常。
厲澄明盯著梁融看了好一會兒,忽然大聲笑起來。這是梁融第一次見到他笑,一時間有些詫異。
好一會兒,厲澄明才收起笑容,譏諷道「承王殿下生來尊貴,當然不會懂。對我這樣的草民來說,活著跟死去,沒有區別!」
「世人常說地獄如何如何可怕,可在我看來,這前半生經歷的一切苦楚,便是在十八層地獄,走了一遭。」
「說吧,殿下留我至今,到底有何意圖?何須隱藏和誘哄,坦坦蕩蕩說出來,我只做對我有利的事,其他一概不管」
橫豎是個死,還有什麼需要害怕?管他有什麼陰謀詭計,管他是否打著如意算盤,厲澄明自覺,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。
這種無所謂的態度,讓梁融更加篤信,他會為自己所用。
「好,厲兄坦蕩。既然如此,本王也不做魑魅小人!」梁融站在他眼前,大大方方言道「你既然查到歐陽家,是謀害你父親的人,那自然也查到,章家才是當初造成厲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!」
「可你也看到了,歐陽家表面上豪門世家,實際上根本只是章平侯手裡的一個傀儡。」
「是他一手扶持起歐陽家,是他讓人謀害你父親性命,也是他讓你受了如此之多的苦,若要報仇,不如與我合作!」
「合作?」厲澄明嗤笑「殿下是否太看得起草民?我的本事不過能幫你殺殺人,可章平侯府那麼容被害,我又怎會到現在都無法報仇?」
原本計劃著引來歐陽傑,伺機製造動亂,將他擒獲,逼問出章平侯的下落,誰知計劃被他們徹底打亂不說,自己還淪為階下囚。
梁融對他的嘲諷並不生氣,反而道「就算你找到章平侯的下落又如何?再次單槍匹馬去刺殺?」
「就連本王要對付這個人,都費盡心機,你一個人,不過螳臂擋駒,以卵擊石。」
「本王所謂合作,不是讓你去當殺手刺客為我殺人。這種事情我手下有無數的人可以去做,不差你一個!」
厲澄明不懂了,「那殿下的意思是..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