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如蘊早間也是獨自在柳明軒吃了早飯,秀娘沒同她一道吃,卻從外面轉了一圈帶回來兩個消息。
她說一樁好,一樁壞,問她想先聽哪個。鄧如蘊本想先聽好的,但思量了一下道,「先說壞的吧。」
秀娘嘴巴輕瞥了一下,「奴婢聽說將軍昨日歇在外院,今兒一早連滄浪閣都沒去,就離家走了。」
「嗯?我們把將軍氣得離家出走了?」鄧如蘊佯裝一臉震驚。
秀娘跺腳,「姑娘又胡言亂語,是離家走了,不是離家出走。而且也未必是我們氣得。」
她這話說了,鄧如蘊便笑道。
「那不就得了?這可算不上壞消息,沒準還是個好的。」
秀娘見她又亂說,想同她生氣又不知道氣什麼,卻心下悶悶的不由悄悄看了她一眼。
姑娘以前可是無論如何,都不會說這樣的話的。
那時還在金州老家,將軍也還只是金州千戶所的百戶。
每次遠遠地聽到他帶著兵馬進了城,姑娘就像是豎起了耳朵的兔子,聽見他的動靜,著急忙慌地從家裡跑出來。
她會一路跑一路理著衣裳和髮髻,還要問她,「秀娘姐快幫我看看有沒有亂掉?」
她說沒亂,她就跑得更快了,直到跑到大路邊上,擠在人群的狹縫裡,仰著小臉盯著馬上的年輕將軍看去。
她會一直看到小臉通紅,會跟著他的馬走上半條街,會直到他進了都司衙門裡,還要停留半刻才肯離去。
那時她會攥著手,有點無奈又有點委屈地,輕輕呢喃一句,「怎麼辦?我今天也沒辦法不喜歡他... ...」
往事如煙消散在白駒的縫隙里,時光將一切扭曲錯位。
秀娘恍惚了一下,飛快地抹掉了眼角的水意。
她說還有個好消息,「姑娘,有家小藥鋪肯要咱們的成藥了!」
她說鄧如蘊之前做的一批小兒化風丹還不錯,但因著是沒有名頭的新藥坊做的,「要咱們押三十兩做押金。」
三十兩對於林老夫人來說只是手縫一漏,但對於鄧如蘊來說卻是不小一筆錢。
不過她說沒關係,「那就拿三十兩去,寫好字據。咱們的藥不是次品,這三十兩早晚能拿回來。」
秀娘道好。
這才一日就有了信兒,可見姑娘用料豐足,做工紮實出來的成藥,行家都是能看得上的。
這一下就讓她們對以後在西安府站穩腳跟有了信心。
兩人又說了會製藥賣藥的話,不想家裡人忽然找了上來。
來尋的是鄧家的僕從長星,他是某日倒在鄧家的藥田裡,被秀娘和涓姨撿回來的。剛撿回來的時候才十二,三年過去人長高了不少,卻一點都記不起從前的事,便一直留在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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