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還有事在身,走了。」
這話是向著馬車說的,算是給鄧如蘊的交代。
話音落下,他再沒一息多留,帶著人揚鞭打馬離去。
馬蹄聲飛馳而起,又轉瞬消失在了路上,只揚起了一陣漫漫黃沙。
鄧如蘊抱著玲琅站在車邊,朝他離開的方向,靜默地看了兩息。
車夫有些錯厄,只是回頭看到夫人其實已經下來等在了車邊,更是驚到無措。
他咽了口吐沫,「這... ...夫人您還坐下來,吃碗茶再走嗎?」
鄧如蘊輕輕笑了笑,搖搖頭,目光從他打馬離去的路上收了回來。
「不用了。時候不早,我們還是趕路吧。」
她把玲琅交給秀娘抱回車裡,自己也上了車。車夫不敢再多言,立時駛離了茶店。
他往南折回西安,她往北遠遠而去。
不期而至的短暫相遇,最後分道揚鑣各去各方。
其實這樣很好,大概契約結束前的這三年,她與他這對「契約夫妻」,都不會再見面了。
... ...
這一路往北沿山涉水,好在日頭西下之前,就到了同官縣境內。
但車不知怎麼有些顛簸,秀娘抱著玲琅險些摔下長凳來。
鄧如蘊問了一句,「怎麼了?路不好走嗎?」
車夫連忙請罪,「是小人方才一眼沒瞧見,落了個坑。」可他說著,聲音低了些,又道了一句,「小人怎麼覺得,這一路怎麼好似有人在後面跟著?」
這話問得車內靜了一下。
秀娘先是有些怕,可轉念一想又道,「我們剛出成就遇上了將軍,會不會,其實是將軍派人沿路護送?」
鄧如蘊見秀娘眨著眼睛看著她,曉得她約莫是有想安慰她兩句的意思。可滕越對她什麼態度,何須秀娘來找補?
她笑看了秀娘一眼。但不是滕越的人,是什麼人在尾隨呢?
鄧如蘊忽然想到什麼,她立刻叫了車夫,「此地是不是離同官縣城不遠了?先去縣城吧。」
縣城離得不遠,車馬駕馬進到城中,城裡人來人往,後面被跟上的感覺散了下來。
「興許是我想多了。」車夫撓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