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一說,兩個男人相互對了一眼,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極大的可能。
孫副巡檢問過來,「那夫人覺得這喜宴先不辦的好?」
可他這麼問,鄧如蘊卻又搖了頭。
「辦也沒什麼,就算不辦,他們總還會旁的日子殺來的。不若就喜宴這日,引他們過來的好。」
她說自己也只是拙見罷了,「我想若是我們先在賓客中埋下人手,再在外面留些人,倘若真有土匪殺來,雙重夾擊之下,他們應該討不到好。」
周太太聽了這話,冷汗都冒了出來。
孫副巡檢到底是帶兵的人,他眼睛卻亮了起來。
「夫人此計甚好,與其千日被賊惦記,不若敞開門讓他進來,然後一網打盡!」
若此事真能成,他可就要升官了。
孫副巡檢立時同周家大爺商量了起來,而他再看這位滕家的夫人的目光,便有些不一樣了。
不虧是將軍家中的夫人,論起行兵剿匪之事絲毫不怕不慌。
沉得住氣、穩得住神、警覺又聰慧,膽大又心細... ...若是有人手在她手中,只怕都不需要朝廷的巡檢司派人來幫襯。
孫副巡檢再沒見過這樣的女子,不由地偷偷多看了兩眼。
只是這樣一位夫人,身邊卻連個將軍的親兵護衛都沒有,就這麼被孤零零送到了莊子上來。
讓人實在想不明白。
*
白鳳山的土匪略有了動靜,滕越這邊就得了消息。
「臨時調了二十多人下山?又要去打家劫舍?」
眼線連道是,「人手是撥給外面的二當家的,連夜出動,奔著同官縣的一個小莊子去了,看這人手,只怕是要把那小莊子整個洗了。」
滕越本是準備把這些流寇一窩抓了算了,不想被抓之前,他們還要禍害百姓。
「是什麼莊子?怎麼就被他們盯上了?」
下面的人說動靜來得急,還未能打聽清楚。
「只聽說莊子不大,就一戶糧莊富戶,並幾個有錢人家的田莊。」
滕越聽到「田莊」二字的時候,莫名地頓了一下。
前兩日,他那妻子也離了西安府去了北面的田莊。
有那麼一息他想問一句,鄧氏去了哪個田莊,但他並不記得,自家在同官縣有田莊。
他不記得有,便也沒再問。
她能有什麼事呢?
他沒提她的事,放去了腦後,只叫了身邊的副將佟盟。
「既如此,你直接帶人過去把這伙土匪抓了,莫要讓他們傷了百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