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說得她眼眶瞬間紅了,卻仍笑著,「早就不疼了。是孫女晚上做夢,一不留神從床上掉下來了,打了個滾就傷成這樣了。」
這話老祖母好像信了,長長地「啊」了一聲。
涓姨卻扭過了頭去,用帕子擦了眼淚,「你就胡說八道,騙你外祖母吧... ...」
滕越愣在那裡。
原來她竟喜歡這樣開玩笑著說話嗎?他從沒聽過。
但她們就站在門邊說話,你一句我一句的,門房見老祖母年紀太大、涓姨腿腳不便,搬了凳子過來,她同門房道謝。
涓姨卻跟她道,「既然你尚好,那就好生養著,多躺著,少走動,我們這會也就回去了。」
涓姨竟就這樣提出了要離開。
滕越見她目露不舍,以為她會說出什麼挽留的話時,她卻點了頭。
「嗯,我讓秀娘送你們回去。」
說話間,真的吩咐了秀娘,轉頭卻見到了玲琅。
涓姨問她,「你要養傷,要不我把玲琅也一併帶走了吧?」
玲琅似乎不想走,拉著她的裙角,但她卻拍了拍玲琅的小腦袋。
「也好。你也去吧,姑姑過些天再去看你。」
玲琅耷拉了小腦袋,乖巧地跟在了涓姨身邊,要一起離開了。
滕越愕然。
在白鳳山的事後,他知道他做的不好,不敢奢望她立時原諒,但總想著多做些什麼,至少讓她少些芥蒂,多接受他一點。
這幾日,他還以為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真的在慢慢破冰,漸漸親近起來。
但如今他曉得了,根本沒有。
她心裡還是與他保持著距離,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。
她臉上好像有一張張面具,她只把這些面具給他看。
初時木訥,後來溫和,可這些都不是她原本的性子,至少不是這個會說笑的鄧蘊娘的性子。
而她真正的性子,她根本不告訴他。
他看過去,見她身上的衣裳都因著清瘦而寬鬆了下來,她也捨不得她們,卻將她們往門外送去。
滕越徑直抬腳走了過去。
他一來,她們之前全靜了下來。
她訝然回頭看向他,「將軍... ...」
沒有這幾日他以為的溫和,她疏離的態度果然一如往前。
第21章
滕越抬腳走了過去。
他見她的目光第一次這般急切地盯著他,但他只錯過她,走向她外祖母和涓姨,跟兩位長輩正經躬身行禮。
涓姨側開了身,老祖母不明地歪頭打量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