啞叔在旁邊點頭,涓姨卻更迷惑了,迷惑中帶著些驚訝。
她上前拉了鄧如蘊的手,「都說殺人放火乃是重罪,可見放火與殺人罪罰等同,蘊娘真要去放火啊?」
涓姨緊張得不行,雖然如此緊張,但鄧如蘊覺得自己若是點頭,涓姨也會拿了火把往鄭氏的娘家扔過去。
她這會就不逗涓姨了。
「涓姨放心,我還不至於為了一院子家什,冒上殺頭的重罪。只是扯個謊子把二叔他們誆騙過去罷了。」
她這麼一說,涓姨全明白了過來。
鄭氏的娘家在隔壁鎮子上,就這麼趕過去,哪怕是假的,打個來回也得一個多時辰的工夫。
只要他們人手足夠,這個時間完全可以把家什全都清走了。
涓姨興奮起來。鄧耀成夫妻應該怎麼都想不到,他們用的這一招,又被轉回來用到了他們自己身上,這叫一個天道好輪迴,她已經禁不住想看那對夫妻的反應了。
鄧如蘊則問,「二叔他們搬空我家宅院,都找了些什麼人?」
啞叔跟她比劃說是找了鎮上的閒漢。
鄧如蘊笑道,「可見這些閒漢對闖空門這種事熟門熟路,那咱們也找他們好了。」
鄧如蘊穩穩等了兩天,挑了個天乾物燥的好日子,見萬事俱備,便開始了行事。
... ...
鄭氏這幾日都心緒飛揚,到處打聽著這些家什的價錢,捨不得在本地賤賣,想著若是弄去金州城,約莫能賣個好價錢。
這日她坐在大房鏤蝠紋的繡墩上,叫兒子趴在鄧如蘊從前的書案前算帳。
蠟燭拖了芯,壓滅了些光亮,鄧如榮直道不亮了,鄭氏就叫了丫鬟過來給他剪燭,卻一眼瞧見丫鬟不知吃了什麼,唇上有油,這邊起身要從她嘴裡探個究竟,不想外面忽的傳來了疾呼聲。
「壞了壞了,太太您娘家起火了!」
「啊?!」
鄭氏的娘家可是賣酒的,這一起火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房舍。
她驚得魂都快飛了,哪裡還顧得旁的,只見鄧耀成也聽說了趕過來,連忙拉了他。
「老爺老爺,我娘家救火要緊呀!咱們快派人過去!」
這事確實不是小事,鄧耀成一時也管不得自己後院的家什了,同鄭氏一道,只留了個守門的,把闔家的人都帶上,往隔壁鎮子裡奔去。
他們一走,啞叔就把前後守門的人直接打暈了過去。
鄧如蘊雇來的閒漢們直接一擁而入,把他們前些日剛從鄧家大房偷來的家什,呼啦啦又往大房搬回去。
鄧如蘊就在家中的院子裡等著,見這些閒漢們果然熟門熟路地搬了回來,還想跟他們說一下各件家什的位置,仍舊恢復到原處。
不想她剛開口,閒漢們就道。
「東家放心,咱們偷走才幾日,位置都記著呢,保管都給你放回去。」
鄧如蘊:「... ...」
我謝謝你們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