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那房內污濁之氣隨著門大開而涌了出來,罩著人令人胸口氣悶。
他還在低頭緊看著她。
鄧如蘊沒有回答,只岔開了話去。
「將軍要把他們送去衙門了?」
他說是,語氣似絲毫沒有和緩, 越發冷厲。
「那夫妻二人意圖不軌,兩人都向你下了殺手,裡間躺著的那個還吃了虎狼藥, 欲強迫於人的狗東西... ...這些人旁日所為先不論,只今日所做, 送去衙門不虧吧?」
鄧如蘊沒有異議, 她點了頭。
「好。」
可他卻沒有因此而被她真的岔開了去。
廊下的風吹得緊, 將他身上的氣息盡數裹在她身上,絲絲縷縷都糾纏在她鼻尖呼吸之中。
他仍舊緊看著她。
「方才那般時刻, 如果我不曾趕到,你是準備受下那一棍嗎?」
鄧如蘊也沒料到鄧耀成會突然暴起,親叔叔向親侄女下了手。
她被這問得心下略虛,卻錯開他的目光道。
「我帶了人手,暗藏在了外面。」
「外面?人在院外,你在院中,如何及時護你周全?」
他嗓音低沉中帶著些急促的質問。
鄧如蘊被問得更心虛了兩分,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冒進了,可是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他這般一直追問她做什麼?
她微微抿了抿嘴。
「我有戴著簫姐兒給我的袖箭,此物甚是好使,我也很是信任。」
然而她這話出口,他突然道。
「所以你寧肯信她,也不信我?寧願戴著她的袖箭闖這龍潭虎穴,也不肯提前告知我一聲?」
他這話帶著幾分或許連他都沒察覺的急火。
鄧如蘊從沒見過他這般凶的模樣,愣了一愣。
雲層遮住天光,烏雲之下,暗淡的院中氣氛越發悶到令人呼吸不暢。
他生氣了。
可是鄧如蘊還是不明白,這件與他無關緊要的事情,他為什麼要生氣。
是生氣她未曾照著他的叮囑,提前把她家中的事告知他嗎?可他從不是那般喜好事事掌控在手的人,為何會因為她沒能告知這點小事,而發這麼大的火呢?
鄧如蘊不懂,卻也下意識不想探究明白。
反正,定然不會與她有關就是了... ...
她回答不了,他再追問她也回答不了。
她也有點不高興了,閉著嘴巴轉過了頭去。
她不說話了,緊繃著的小臉上露出幾分倔色,好像他再問,她也不會認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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